18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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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崇明堂后的几日,姜净春状态看着仍旧不怎么好,李氏看在眼里,可问她究竟是怎么了,她却又不肯去说。
没了办法,她便去陈家让人去喊了陈穆清来。她们年岁相仿,素来玩得好,她不愿意同她说的话,或许愿意同她说。
陈穆清一来姜家,一看姜净春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马上就知道她是怎么了。
能让她这幅样子的,想来也就只有顾淮声了。
可是问她如何了,姜净春却又一个劲地说没事,油盐不进。
陈穆清将人出姜府走走,若是一直闷在姜家,也怕要闷出什么毛病来了。
况说,这回有李氏给兜底,他们就算回去得再晚,也不打紧。
马车上,陈穆清问她,“去醉香楼吗?”
醉香楼,是京城之中一家挺出名的酒楼,陈穆清这是看她难受,想带她去买醉。
陈穆清家中从武,母亲去得早,父亲和哥哥又在外头打仗,家中便也只有父亲娶得那个后母和她在。她和她后母的关系不大好,从她嫁进门之后,陈家日日闹得鸡飞狗叫。
陈穆清形事不拘小节,只顾自己快活,反正父兄在外,她也不听后母的话,家中便是她最大。
酒楼这种地方,一般去的多为男子,若女子去了,难免会叫人编排是非。不过陈穆清却也不大在乎,酒楼外头又没有挂着“只允男子进入”的牌子,她们想进去借酒消愁,谁管得着?
找间厢房,喝个不醉不归又如何。
她冲着姜净春挑了挑眉,问她道:“去不去?若是去的话,我现在就让车把式掉头。”
陈穆清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这样简单粗暴,心情不好,灌几壶酒下去,说不准就好了。
或许是连日的心情不济,被心事压着,姜净春的眼睛都有些雾蒙蒙的,看着陈穆清的眼神也有些木然,看着还在犹豫,也没说是去还是不去。
看她这幅样子,陈穆清便也没再等她回答,掀起了车帘,对着外头车把式道:“往醉香楼去吧。”
车夫得令,便调转了方向。
她们马车上的箱子里头常年放着兜帽,以备出入这些场所,用做不时之需,现下,来了酒楼,她们两人同丫鬟便戴上了兜帽,往里头去。
酒楼里头不是不能来女子,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她们最好还是少同这些被男子挤占的声乐场所沾边,所以,常年来,这地方便鲜少有女子涉足。
今日这里来了两个戴着兜帽的姑娘,观其模样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二人一出现在此处,便有不少人注意。
陈穆清扭头让小二给她们开了间厢房,没将那些打量的视线放在心上,反正他们又瞧不见她们的脸,看了便看了,那又何妨。
不过,她还是长了个心眼,让人去了宋家喊宋玄安来。
不让宋玄安来收尾,一会姜净春喝昏过去,她也背不动她呀。
她们跟着小二上了二层的厢房之中。
进了屋后,陈穆清便点了好几壶酒来。
酒上好后,她便推到了姜净春的面前,“喝吧。”
姜净春也没拧巴,看着面前的酒,仰头就闷了大口。
她的酒量不大好,一口下去,便被呛了个不行。
陈穆清笑了两声,拿了她手上的酒壶,换了另外一壶没那么烈的给她。
“小春,什么倒霉运气呀,一挑就挑到了猛的。”
一口酒下去,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姜净春的脸上就浮上了一坨醉红。
陈穆清还没开口去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姜净春就自己倒豆子一样,说了起来。
“怎么办啊,表兄他好像喜欢上别人了。姑母已经开始给他说亲了,他已经开始相看人家,上一回端午,我邀他去看花灯,他不去,可是我上街的时候,就撞到他和别家的小姐在一起。”
京城就那么大的地方,热闹的街也就那么一条,他们要撞见,实在是太容易了。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问他能不能同她一起逛街,可她等了那么一日,就看到他别人一起。
“我问表兄喜不喜欢那个小姐,他竟说还行。”
姜净春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哭腔。
她说,“我那样喜欢他,可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他喜欢什么样的的人,我就去学,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喜欢这三个字,也太让人头疼了些。
若是这样,当初她在郊外失踪的那次,救下她的是谁都好,怎么都不要是顾淮声。
就那么一眼,耽误了她整整两年。
这两年,她什么都做了,可还是没有用。
本来也没关系的,只要顾淮声不喜欢别人就好了......可是他若是要成婚了呢?
那她和他就彻彻底底,再也没有可能啊。
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种气,憋了这么些个时日,终于在一壶酒后,尽数撒出。
她扯着陈穆清,越想越是难受,哭得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我真的很喜欢他,怎么办啊,阿清......”
陈穆清将人揽到了怀中,她看着她这样,叹了口气,也没办法,只能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脑袋,安慰着她。
感情这事,奇奇怪怪得很,她哪里能弄得清楚呀。
她最多最多也就是只是看过几本谈情说爱的话本子,对“感情”二字的理解,最多也就是出于此处。
她开始回忆话本子中的事,奈何,就连这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她都是为了气她那个后母而去看的。后母不喜欢这些东西,她偏就要在房间中堆满了这些来气她。
但看姜净春哭得这样厉害,她心中也实在是不好受。
她奋力回想,想用自己的毕生所学,给姜净春提出一些实质性的意见来。
灵光一闪,终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坐直了身来,对姜净春道:“我晓得了,我晓得你该怎么办了。”
姜净春喝醉了,又哭了那么一通,思绪已经散成了一团,她有些懵地看着她道:“什么......?”
陈穆清凑到她的耳边,同她耳语。
姜净春反应了许久,才明白她是在说些什么。
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就连哭都忘了哭,她道:“阿清,你开什么玩笑呢。”
陈穆清虽然也觉得古怪,可是话本子上切实是这样说得没错。她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自是不会骗你,我看过话本子呢,那上面都是这样演的呢。”
姜净春也爱看话本子,不过她看得话本子,同陈穆清的是不是不大一样啊?
陈穆清说,“坐怀不乱的圣僧,就是被妖精吧唧亲了一口后,就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她!我真的没骗你。还有还有,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被他口中那低等卑劣的凡人,亲了一口,他就开始满脑子都是她了呢。”
这嘴巴上面一定是沾了点什么不可说的魔力。
姜净春叫她说的更懵了。
她转着晕乎乎的的脑子想了想,如果她吧唧亲了表兄一口......
她想,他会掐死她的吧。
光是想想都打了个寒颤,酒都被吓醒了几分。
姜净春又仰头灌了口酒,而后放下了手上的酒壶,仰头躺到在了地上。
陈穆清躺去了她的身边,她偏头看着她认真道:“真的呢,我可没瞎说,你试试呗,万一呢?反正都这样了,即便不成,也不亏,若是成了,你这不就心想事成了吗。”
理智告诉姜净春这样做不行,可是她却想,陈穆清的话好像确实不错。
便是不成,又还会更糟糕吗。
不会了,现在已经是最糟糕的时候了。
姜净春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陈穆清,她痴痴笑了两声,而后道:“阿清,我觉得你说得不错。”
她得找个好机会,亲他一口。
她笑了笑,即便他不喜欢她,她也要占他这个便宜。
两人又喝了好些酒,最后还是陈穆清眼看再喝下去,姜净春就得喝昏过去了,才终于去开始拦酒。
她夺走了她手上的酒壶,道:“好嘞好嘞,再喝下去可不成了,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去。”
陈穆清倒还没醉得那般厉害,脑子还尚有几分清醒。
她暗忖宋玄安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来,猜他或许是家中有事被拌住了脚步,来不了了。
也罢,靠他靠不住,那便只能自己来了。
她将两人的兜帽穿戴好,而后同花云一起将她扶起了身来,驼着她往外去了。
可就在她们要下楼梯之时,却碰上了一群人。
“这两位小姐是要走了吗?”这话问得带了几分轻佻和不合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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