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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诚素摇摇头,像是怕他担心,那只手松开床单,痉挛着攥成拳藏到身下,惨白的脸颊上冷汗涔涔,颤抖着唇默默闭上了眼睛。
这整个过程异常痛苦,他这样,时野难以想象前几次他一个人是怎么扛过来的。
好不容易解开所有扣子,时野俯身将手伸进衬衫内托起他的背,想帮他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
掌心里的身体轻飘飘的,摸上去全是骨头,林诚素在他耳边痛苦地呢喃,时野放轻动作,抓住领口将衬衫慢慢往下拽。
紧贴肌肤早已湿透的衬衫被一点一点剥落,渐渐露出林诚素布满牙印以及各种刀伤烫伤的手臂。
所以是这样扛过来的吗?
时野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些已经或结痂或发炎的伤口。
胸口仿佛堵着一团东西滞闷难耐,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恨不得给昨天那个狠心的自己用力来上一拳。
林诚素浑身冰冷,因为痛苦的折磨四肢不断痉挛,时野小心翼翼帮他盖上被子,衬衫袖子突然在右手手腕上卡住,他低头疑惑地轻轻甩了甩,紧接着,听见那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早已意识不清的林诚素突然用力收紧手指,廉价的吊坠碰撞廉价的银链,发出廉价的声响,却被他视若珍宝,一点一点拼尽全力重新攥回到掌心。
时野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鼻尖猛地涌上一阵酸涩。
那条他以为早就遗落的项链,在林诚素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被他无比珍而重之地拢在了心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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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灰暗的薄雾照耀大地,一寸一寸扫除黑夜带来的潮湿冰冷。
卧室地面上,金色光辉铺开狭长光带,一只手臂从床边垂落,苍白的手腕上,一圈青紫只留下淡淡的痕迹,然而手臂上那些牙印以及伤口依然触目惊心,一部分结痂掉落,露出了下面新生的粉皮。
林诚素沐浴在晨辉中,眼皮下眼球疲惫地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强光刺得瞳孔一缩,他偏过头,轻轻咳嗽了几声。
床头灯显示时间早上七点半,他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混乱的记忆让他根本想不起自己昨晚是如何熬过那样痛苦的折磨,并且从客用浴缸那里走到卧室,爬上床,盖上被子——
还给自己换了套睡衣。
林诚素低下头,用指尖搓了搓柔软光滑的睡衣袖口。
脚尖触及冰冷地面时轻轻缩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没看到拖鞋,于是忍着寒意,赤着脚朝卧室外面走去。
客厅内整洁如新,角几立在沙发边,上面摆着座机电话以及他的车钥匙,林诚素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一只手在大腿上摸了摸,正要捏,忽然听见厨房那里传出动静。
自从绑架事件过后,他连以前的家佣都已经全部辞退,这套公寓除了他不可能再有任何人,林诚素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弹飞出去,后背撞上冰冷的房门,房门砸在墙上,发出哐一声巨响,又把他给吓了一跳。
时野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准备早饭,听见外面乒铃乓啷的动静丢下铲子冲出去,随即看见了一脸惊慌贴墙罚站一样的林诚素。
“……”
看到时野出现在自己家里,林诚素脸上顿时浮现出做梦般的表情,时野毫不意外,只是有些尴尬,抬手想和他打个招呼顺便解释一下,结果就看见林诚素把手放到自己大腿上,用力拧了一把。
“……”
.
一盘糊了吧唧的煎蛋摆上桌,时野拉开椅子,一屁股在桌边坐下,有种审讯的架势。
林诚素用叉子戳着面前的煎蛋,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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