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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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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咎去洗了一个久违的热水澡,他在浴室把淋浴温度开很高,直到整个密闭空间都弥漫一层白雾,于是开始哼歌,但是哼着哼着又哼不出来了。

好简洁的浴室,所有东西都只有一份,一丝不苟地整理放好,跟有强迫症一样,这点和它主人的气质倒是很像的。

时咎裹着沉皑的浴巾出来时沉皑正在打电话,也许是没察觉到时咎已经出来,他直接开的免提。

“你想事情太过于片面,可以提前放他们出来,但你问过那些现在终于尝试在恢复正常生活的人吗?对,就是一刀切,我没有要求你去隔离已经是我滥用职权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几个的决定就是让‘一定的’和‘可能的’全部变成不可能,以此来保证大部分人的正常生活!集中隔离这件事本身就是有风险的,治疗的药也是每天分发的,如果还是发病,那只能是物竞天择!”言威的声音毫不留情地从电话那头传来。

或许沉皑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他抿紧唇,站在窗边,面向着外面,半晌没说话,而言威依然坚持他的看法:“你说那个一群未成年人杀人的事,偶然事件罢了。还不懂吗?虚疑病是恩德诺一切无法走向更高级文明最大的绊脚石!为此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遏止它的再度传播!”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时咎觉得,或许言威是爱恩德诺的公民的,但却并没有一颗仁慈的心。

沉皑放下手机,时咎听到他叹了口气,默然很久,他才转过身。他看到时咎穿着他的衣服,那衣服大了两个号,便只是松垮地垂着。

沉皑说:“你睡卧室吧。”

时咎偏头,没说话,身体先行动起来了,他走到沉皑旁边推着他的背往卧室里赶,一边推搡一边说:“都那么熟了,别你啊我的,一起睡,一起睡。”

沉皑瞥他一眼,闷闷回了个:“嗯。”

这个时候的毫无边界感,沉皑倒不觉得多讨厌,只是如果时咎对谁都这么没有边界感,可能会引起别人的讨厌。

沉皑觉得需要和他讨论一下这件事。

言威做了很聪明的一件事,他在第二天发布了新闻,在新闻上朝恩德诺的公民公开道歉,说他得知的一些关于隔离集中营里发生的事,很遗憾他们研发的药救不了所有人,导致一些悲剧的产生,这种疾病在两百年后依然超出他们的科研水平,这让他感觉万分痛心,但在一个月集中隔离结束后,依然保持清醒的公民他们将全部送回家,再进行一段时间的自我隔离。除此以外,每个集中隔离过的公民,都将收到文明中心发放的赔偿金,并不必须以金纸的形式发放,公民可以自行选择,自行申请。

时咎就这么和沉皑并排着倚在沙发上。时咎随意惯了,东倒西歪地半躺着,看完言威这一段声泪俱下的新闻录像,不禁鼓掌:“他演得真的很好,比我都好。”

网络的评论也大部分偏好,公民们似乎很理解文明中心的一切行为??为了更多的人,牺牲小部分人,而那小部分人也几乎自愿为整体的文明牺牲。

这就像一出欺骗的戏,但当观众也乐在其中时,欺骗本身就是诚实。

沉皑一直皱着眉头,最后叹气说:“有时候我觉得很无力,知道现实是怎样,也知道他在做一些不可原谅的事,我把所有情况都摆明,告诉他我知道他的阴谋,他总能承认,然后告诉我‘对,就是这样,我是故意的,那你有什么办法呢?’”他想到了很多事,从小到大,接触言威的种种,时常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失控感令人摇摇欲坠。

但虽然同样是欺骗,自愿相信和被迫相信又是天差地别。公民如此信任他们的文明中心,是因为有些事表面处理得更有利于大部分人,他们却看不到表面的背后是怎样的居心叵测。

时咎问他:“言威想做什么?”

沉皑好半天才回答他:“不确定,但我之前跟你说过,他应该想要某种集权,一种类似两百年前的统治方式,原本掌权者法案只是在那个年代赋予掌权者带领公民的权力,但到他的时候,他想通过这个位置,再次集权回到一个一人独裁的局面。”

时咎咋舌:“那不就重新制造一个皇帝,一个独裁者吗?”

“嗯。”沉皑皱眉,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让时咎知道是否正确,但想了片刻,还是告诉时咎,“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一件事。”

“什么?”时咎问。

“反起源进化。”他一字一句回答道。

意思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放在这个文明的大环境里,却有些令人匪夷所思。时咎顿时感觉自己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反起源进化?”时咎轻声默念了一遍这几个字,好像什么深水炸弹一样打下来,明明在深处打起猛浪,却又在表面找不到一点痕迹。

“起源进化,这不是让恩德诺重新从战争里解脱出来的法案?还有人反对?”时咎不解。

“不是有人反对,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这个词和它背后的含义,它包含什么内容,我都不知道。”

沉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在很多年前听到言霏与言威那场对话时的场景,也只能简单描述。

当时的言威认为沉皑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虽然季山月与季水风也绝不逊色,但他就盯准了沉皑,一心想要把他培养成忠实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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