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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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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咎喜欢有色彩感的衣服,一般穿得都时尚年轻,穿搭总会给人一种“他就是做艺术的”的感觉。白色T恤和明黄色鲜艳的工装裤,都大了半号一样挂在身上,站在台上很显眼。

“他好帅,好会穿衣服啊!”

台下有人有说话,离得太近被时咎听到了。

“这么酷,一定有男朋友吧?”

时咎:“……”

馆长介绍完他,开始让他介绍自己的作品。

时咎拿过话筒,语气平铺直叙说:“我是时咎。这是第一幅作品,叫:投影。”

是一张纯黑色的布上一个白色低音谱号,但是谱号沿着落笔的中心被割开,形成了白色在黑色中的投影,有了灰色的部分。

“我的想法在于结合视觉艺术与音乐的概念。”他语气平稳地介绍,“在20世纪末期,欧洲依然沉浸在先锋派音乐里时,极简主义音乐就已经在美国流行开。以前我经常去听极简主义作曲家们创造的乐曲,偶然,我看到美国作曲家拉蒙特扬在剧院企图给钢琴投喂食品来达到某种目的,这个怪诞的举动时,突然间联想到了索尔勒维特在奥利匹克雕塑公园创作的视觉艺术作品:很多幅色彩各异的立方体透视图。”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小时候一直好奇宇宙维度的问题,我知道这些透视图是三维世界在二维世界的投影,所以我开始好奇如何抽象又最快从二维到达三维,就像如何让钢琴吃掉食物一样。于是就有了这个作品的想法雏形:二维布料上被划开的轮廓,一个谱号张开了嘴,一个平面模型变成了立体图,拥有了长宽高,而实现它的整个过程只需要恰到好处地划一刀,保证刀片所过之处,谱号也有了语言。”

下面的人在交头接耳,馆长满意地点头。时咎接着目光看向另一组作品,一个雕塑的全方位拍摄图:一个成年男人双手举起一个小孩。

“它叫:深眠。这个雕塑的灵感,来源于我小时候做的一个梦。”

其实那个梦他已经忘了。但当他在游学过程中,看到了藏在博尔盖塞美术馆里,来自17世纪欧洲巴洛克时期最著名的雕塑家贝尔尼尼的作品《阿波罗与黛芙妮》时,他的思绪好像一下被拉回到了一个久远的时代,而那个梦的记忆,就在那时候又浮现了。

梦里,一个很小的孩子孤独地站着,他的眼里倒映出天空的深红色,像快滴下来的血,四处都是战火与硝烟,但死亡没有降临,降临的是一位伟大的神明,他踏着永恒不灭的星光,眼里是浓烈的坚定,落地的一瞬间便将小孩举起,举过了神明自己的头顶,紧接着小孩消散于窒息的轰鸣里,神明也在原地站成了风化的雕像,如同一棵老去的月桂树。虽然和他这个雕塑作品的故事不完全一样,但是那些情绪涌上来,他感受到了炽烈的爱,在战火的漩涡里,他求而不得,他左支右绌,他狼奔豕突。

时咎的两个作品都被人拍下了,以不菲的价格。

唐廷璇在送时咎回去的路上还在感叹:“你脑子装的都是啥啊?咋那么会想呢?我怎么想不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妈怀你的时候吃啥了?我跟我妈商量一下看看我能重新出生不?”

闻言时咎笑出声:“还行吧。”

“还行啊?要不要这样啊?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无语。”唐廷璇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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