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含恨而死(2 / 2)
从头到尾,沈舒幼都没想过要伤害孩子,或者用这个孩子去置换某些利益。
沈舒幼手中紧紧握住一枚荷包,荷包中有那人送她的玉锁,心中所念之事愈发坚定。
只待她生下这个孩子,待孩子满月,便亲自承天门前,敲响登闻鼓,状告佞臣。
庆王满脸钦佩,同时也很同情她。
“我知无法改变你的决定,也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帮你到这。”
沈舒幼摇头,“殿下大恩,我无以回报。此事若顺利,势必会牵扯到太子。他日殿下荣登宝座,只求留我儿一条性命。”
家人含冤而死,世间已无牵挂,唯念腹中孩子。
话音刚落,沈舒幼突然有了反应,腹中传来一阵巨痛,温热的液体从身|下不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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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三夜,沈舒幼不曾喊过一声,不见半滴眼泪。
直至那一身嘹亮的啼哭声入耳中,眼泪方才如断线的珠子落下,啪嗒啪嗒。
十月怀胎,男孩,她给孩子取名明昭。
明日昭雪,这些日子心中无时无刻的盼望。
孩子满月之期很快到来,那日屋外大雪纷飞,无声无息,茶水咕噜咕噜作响。
沈舒幼给孩子喂完最后一口奶,哼着小曲将孩子哄睡着,心中十分不舍。
“你一定要亲自去吗?孩子还这般小,正是离不开母亲的时候。”
庆王最后一次问她。
沈舒幼从某种情绪中抽离出来,望着怀中熟睡的孩子,情不自禁把自己的脸贴上去。
“明昭别怕,母亲一直都在。”
说完,一脸不舍地把孩子交给庆王。
“我已下定决心,殿下莫要再劝。”
沈舒幼转过身去,从孩子的睡篮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同手中的荷包一并给了庆王。
“信是我写给王妃的,事无巨细,愿王妃看过之后,早日同殿下重修旧好。”
“至于这个荷包,算是我留给明昭的护身符,也是孩子父亲留给我的。我不盼他们父子相认,只希望来日孩子父亲看到这个荷包,认出他,不要伤害他。”
庆王诚挚地道:“我命中无子,定会把明昭视若己出,不让人伤他分毫。”
沈舒幼泪眼朦胧望着孩子,哽咽道:“能得殿下对他好,是他的福气。倘若日后殿下厌恶他,只需留他一条性命,将他赶走便是,我便也心满意足。”
本就亏欠良多,不敢过多失望。
母亲看孩子总是看不够,只会越看越舍不得。
一步三回头,久久走不出房门。
怀中孩子似有心灵感应一般,知母亲要抛下他,顿时大声啼哭。
庆王于心不忍,抱着孩子追至门外,轻柔地左右摇晃哄着,试图让孩子安静下来。
听到孩子哭声,沈舒幼坚毅的心闪过几分柔软,忍不住崩溃大哭,泣不成声。
“劳烦殿下将孩子抱回房中,我怕我会舍不得……”
半年来的相处,庆王早已十分了解她的为人,一旦抉择在心,永不回头。
只是于心不忍。
“殿下!”沈舒幼最后一次回头,恳求道,“还有一事,日后不要将我之事告知与他,无情无义之人不值得挂怀。”
说完,她当即狠下心来,大步流星走出庆王府。
孩子的哭声已经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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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门前。
沈舒幼深吸一口气,敲响登闻鼓,“咚”的一声巨响,仿佛穿透云霄,震耳欲聋。
新年初开朝,漫天大雪,寒风刺骨,冻得人直哆嗦。
“罪臣之女沈舒幼,前御史大夫之女,家父遭佞臣诬告行贿,结党营私,含冤而死。今携人证物证奉于陛下,望陛下重查,还家父清白。”
连着跪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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