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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赴宴会隔窗弹胡笳,连环计巧迎庆丰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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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状元第一个跳出来说道:“绝无可能!本官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被后人唾骂懦弱无能,眼睁睁看着真龙流落海外!”文人风骨,有时候也不比武将们得铁骨差。王状元字字发自真心,豁出去一切保护顺王,当你对人性绝望时,总有类似王状元这种人让你对人性善的一面重拾信心。

昨天倚老卖老的使节迟疑说道:“可是国书上并没有提出要迎回顺王啊,我们贸然行动,这是抗旨不尊,是杀头抄家的大罪!”

沈今竹闻言,挥着尚方宝剑搁在此人的颈脖处,此剑已经开刃了,十分锋利,老臣的须发瞬间断了好几根,顿时僵直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众大臣皆愕然:安远侯要斩杀自家使节?这如何使得!

沈今竹大声说道:“大胆!你敢离间天家骨肉?顺王是皇上的亲弟弟,都是太后亲自抚养大的,手足情深,皇上当然是想迎回顺王,一家团聚的,这是天理人伦,顺理成章之事,还需要单独写在国书里提醒诸位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迎回顺王,让天家一家团聚,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啊,就像饿了要吃饭,累了要歇息一样,这种事情还要格外强调,写在国书里?你口口声声说顺王回京,我们要被抄家问斩,这是何意?你假传旨意,离间天家骨肉,破坏和谈,死一百次都足惜,可惜阵前不宜斩将,有损军心,要不就让你尝一尝尚方宝剑的滋味,来人啦,脱了此人的官袍,囚禁在地牢中,听候发落!”

老臣顿时傻了眼,虽说是安泰帝希望顺王永远在外头甚至干脆死掉,可是这话谁都不敢说出口,众所周知,天家骨肉最大的特点就是自相残杀,可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老臣高声大呼冤枉啊,被脱下去堵了嘴关着。

沈今竹命人搬了一罐子酒来,用尚方宝剑刺破了手指,将指血滴入酒罐中,说道:“我意已决,海南岛要收回,顺王也要迎回,此事甚是艰难,可是若那么容易做到,朝廷养我们这群人做什么?派个山野村夫来了就是了!到了顺王被逼的弹奏《胡笳十八拍》以悦宾客的地步,没有什么男人、女人,也没有派系、立场之别了,今天我们都是大明的人,要齐心协力维护大明的尊严和脸面!来,我们歃血立下盟誓,誓死收回海南、迎回顺王!”

不容大臣们反抗或者怀疑过来,沈今竹就用尚方宝剑挨个刺破了手指头,滴血在酒缸里头,然后斟酒每人分到一杯,一饮而尽!

史载曰:安泰元年十二月初七,安远侯率使团入敌营,逢红毛番宴之,闻庆丰帝在窗外奏《胡笳十八拍》,慷慨悲壮,使团闻者伤心,怆然而泣下。归营帐,王状元自发请愿,迎帝归京,安远侯曰:然。拔尚方宝剑,力斩古琴,曰:“吾意已绝,保国土、迎吾君、立国威。”鸿胪寺卢辰有异,安远侯怒而鞭挞之,遂与群臣歃血为盟,誓迎庆丰帝。

子夜,平江伯陈雄悄悄将沈今竹唤醒,递给她一张油蜡封住的纸条,沈今竹展开一看,神色大变,上头写着“顺王将归,恐皇位有变、江山不稳,请诸公扮海倭于琼州海峡伏击之,灭使团,以绝后患。”

这是要把整个使团全部干掉,杀人灭口,然后栽赃给海盗啊!沈今竹甚少感觉的惊恐,看到这个纸条,是彻骨的寒冷,原来安泰帝早有防备,在使团埋下眼线,一旦觉察不对,就将整个使团毁掉!平江伯将这个纸条给自己看是什么意思?他立场如何?

沈今竹佯装震惊,跌坐在罗汉塌上,接着衣袖的掩饰,摸向了褥子下面的燧发枪。平江伯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点燃,飘动的烛光照映着他的脸忽明忽暗,当纸条快要烧到他的手指头上,平江伯将其投入了痰盂,低声说道:“安远侯放心吧,传消息的连人带船都被我们漕军拦截了,此时已经沉入大海,以鱼虾为伴。顺王是真龙天子,对我也有知遇之恩,岂能被红毛番一直流亡海外垂钓?太不成体统了,我一介武夫,也听懂了那首《胡笳十八拍》的悲壮,主辱臣死,倘若不迎顺王回京,吾等必落下千古骂名。”

沈今竹对着平江伯拜了一拜,“多谢伯爷相助,救了顺王和使团的性命。”

平江伯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是自救,使团被灭,即使我们这些武夫侥幸逃出,也要背黑锅,承受不知真相百姓和朝臣的唾骂,终究难逃一死、甚至身败名裂的下场。哪怕同样都是死呢,至少不那么窝囊。”

平江伯定定的看着烛光下的沈今竹,神情几经变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有些话还是对你直说了吧,就怕以后没有机会了。当年倭寇攻打海宁城,恰好顺王带着大皇子,还有你们在海宁观潮,我率杭州右卫解了海宁之围,击退了倭寇,开始认识了徐枫,将他收入帐下,徐枫是难得的人才,我的几个儿子都不如他,我将其视为亲子般教养提携,希望他将来能有大作为,封侯拜将。我晓得他的心思,当年你和他真是一对璧人啊,本来我连贺礼都早早备好了,可惜造化弄人??东海之变后,徐枫失踪,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只是大海茫茫,徐枫基本不会生还了。不过他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此次你步步算计

,将顺王迎回京城,虽说皇上出于稳定民心和政局考虑,不会立刻将我们这些人发落贬斥,可是事实上我们的仕途已经到头了,甚至面临着秋后清算的危险。你已经定亲,即将嫁入曹家,有遮风避雨之地,以后低调做人做事,莫要再惹上政治了,政治这个东西太黑暗了,徐枫已经去了,当年的小儿女就剩你一个,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平江伯离开后,沈今竹毫无睡意,她千算万算,还是小瞧了政治的黑暗和权力的可怕。哪怕是看起来毫无纰漏,安泰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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