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祸兮祸兮福所相依,爱兮爱兮求之不得(2 / 2)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沈今竹的父亲刚满了孝期,女儿立了大功,沈二爷也迅速得到起复,去了户部当侍郎去了,沈家人是在海澄县沈今竹的“灵堂上”稀里糊涂接旨的,全家人身穿缟素,沈今竹遇害时家人都在千里之外的金陵,得到消息时已经是正月了,听说沈今竹被炸的死无全尸,京城的家人亲戚们一夜悲戚,换下了喜庆的大红灯笼,那时江面已经结冰了,沈家人连同沈三离、沈佩兰出嫁女都纷纷收拾了箱笼,坐上马车,千里迢迢赶到海澄县送葬,冬天江南多雨雪,路面湿滑泥泞,长途跋涉之下,都吃了不少苦头,从未如此折腾过的继母朱氏干脆就病倒在途中,到了海澄县时,几乎丢了半条命,差点另起灵棚办丧事了。
尤其要命的走了一半路,又流出沈今竹的坟墓被盗,连棺材尸骨都不
见了的传言,沈二爷、三叔、沈佩兰等长辈几乎是一夜白了头。最惨的要数沈义然和沈今竹的亲哥哥沈义诺,他们堂兄弟两个初秋就去了京城,准备今年的春闱,可是噩耗传到京城,兄弟俩不得不放弃了三年一度的春闱,往海澄奔丧了,刚到灵堂,上的三炷香还没烧完呢,封赏的圣旨就来了。
全家跪接圣旨,然后撤下了灵堂,换了吉服,又家赴京城领旨谢恩,好在那时江水运河的冰慢慢融化了,可以坐着官船北上,比憋在马车里舒服多了,到了京城,已经是春暖花开,朱氏的病彻底好了,那时春闱刚发榜不久,新科状元和进士们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京城花,心中不禁为继子错失今科春闱而叹息,三年之后又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何况沈义诺曾经发誓不中进士,就不说亲事。
继子如此,继女沈今竹已经十八,虚岁都十九了,一个姑娘家居然一直暗中当了东厂暗探,如今又封了游击将军,这就更难说亲事了,一对继子继女在婚事上皆那么艰难,真是愁煞人也。
连续几场春雨过后,京城的血腥和风沙都被冲走了,春闱发榜的喜庆赶走了几十户满门抄斩的惨烈,旧的官员人头落地,崭新出炉的进士们又出来了,加上以前在吏部排队等候选官的进士,还有在各部打杂的“观政”们,庞大的科举体系选□□的士人争抢着去填空出来的萝卜坑,永远不缺当官的人,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昨日暴风骤雨,今日老天变得温和起来,通州港一副杨柳依依,雨丝风片的春景,沈今竹从昨日就宿在港口的榻房里,等候家人的官船到岸,一夜风雨,正好酣睡无梦,今早起来推窗一瞧,此等春景,正好出门踏青,不过刚走到楼梯口,一个人影闪出,拦住了她的去路,正是曹核,他老子曹铨刚刚接任了京城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举家迁往了京城。
曹核在楼梯口处单膝跪地行礼,阴阳怪气的说道:“标下见过沈将军,这一大早的,将军这是要去哪里,外头路滑,还下着细雨,没事就不要外出了。”
沈今竹顿住脚步,说道:“我骑马穿着蓑衣斗笠沿着河堤走一圈,呆在客栈怪闷的。”
曹核不肯让开路,说道:“皇上吩咐了,要我们锦衣卫好好保护沈将军,以防叛贼余孽对将军下黑手。”
沈今竹怒道:“你这不是保护,是软禁好不好!连出个门都不行!”
曹核皮笑肉不笑说道:“嫌弃我们锦衣卫没用,就去找东厂的人来保护沈将军吧,反正你以前就是东厂的人,厂公不会见死不救的。”听到沈今竹以前是东厂档头的消息,曹核心里很不是滋味,说不出那里不舒服,反正他有种被欺骗愚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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