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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朱雀桥边缘定三生,同操戈相煎何太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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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枫没料到对手如此强大,他从车上摔道朱雀桥上,赶紧弃了马鞭,就地一滚,刷的一下亮出手里的佩剑,沈今竹赶紧拉紧了缰绳,将马车停住,跳下车辕子,跑到徐枫面前低声道:“赶紧收剑谢罪!他是皇上!你要弑君谋反吗?”

徐枫一愣,他比沈今竹稍高一些,看见刚才挥鞭拦截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曹铨曹大人!难道沈今竹说的是对的?这中年男子的确是庆丰帝!

徐枫收剑,正要跪拜,曹铨快步走来,对徐枫沈今竹耳语道:“皇上白龙鱼服,下江南微服私访,你们不要走漏了风声。”

曹铨如此吩咐,俩人当然不敢当街跪拜,徐枫暗想糟了,我刚才对皇上挥起鞭子,会不会被治罪啊!沈今竹则暗道:难怪今天在瞻园没见到曹铨作陪怀安,原来曹铨要陪更重要的贵客啊,估计庆丰帝就是坐着怀安的官船一路南下的,明地里怀安假公济私衣锦还乡回老家祭祖,暗地是庆丰帝白龙鱼服在江南微服私访。

这时庆丰帝嬉笑着走来,依旧是一副随意的样子,说道:“你就是曹核说的小霸王徐枫?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小小年纪,身手了得,将来必定是我大明栋梁之才!”

这庆丰帝不会说的反话吧?徐枫不知如何接话,沈今竹瞧见他不知所措的怂样子,赶紧出面替他解围,她在京城的时候,时常被淑妃娘娘召到在宫中走动常住,经常和庆丰帝说话聊天,她聪敏过人,深知庆丰帝的脾气和行事风格,便先张口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叫了声“表姐夫”,说道:

“表姐夫,这个小霸王性子冲动,又没长一副慧眼,冲撞了你,必定要重罚的,现在快要到吃中午饭时候了,我们就罚他请客吃饭可好?表姐夫要使劲点好吃的、好玩的、贵的,把他的月钱零花银子全部榨干,这样方显得他赔罪的诚意呢。”

徐枫听见沈今竹和庆丰帝说话如此随意,就像拉家常一样,很是惊讶,他性子冲动,但不笨,立刻反应过来沈今竹是在帮他化解欺君之罪,赶紧顺着沈今竹的话头说道:“堂姐夫,秦淮河上有一个家河楼先卤后烤的猪蹄做的极好,您若不嫌这种吃食粗陋,不妨去尝一尝。”

这话误打误撞很对庆丰帝的胃口,他眉毛一扬,学着秦淮河画舫上的儒生将倭金扇在掌心一合,说道:“粗陋好啊!我就是喜欢吃粗陋的东西,在宫里吃的那些都腻味了,正好换换口味,不过??”

庆丰帝指着秦淮河上的画舫说道:“我刚才被你的鞭子吓一跳呢,单吃烤猪蹄怎么够压惊的?你租下一个画舫,我们买了东西,带到画舫上,边看风景边吃,这才能显示你赔罪的诚意呢。”

别说是租了,就是买了愿意啊!徐枫赶紧

点头说道:“好,事不宜迟,我们去河楼先点着菜,要河楼掌柜帮我们租一艘画舫来。”

庆丰帝满意点头,指着秦淮河迎面而来的一艘三层大画舫说道:“你要是租下那个最大的,我就相信你的诚意。”

见徐枫如此上道,沈今竹送客口气,她辞别了众人,说道:“我要回家了,你们慢走,玩的开心点。”

庆丰帝却拦住她说道:“表妹,你忘记在宫里头说的话吗?你说我若有一天去了江南,你便陪我玩耍游逛,怎么,如今我来了,你说话不算话了?”

我是说过啊,可是我那时一来还小,说话不知轻重,二来当时觉得你永远都没有可能来江南啊!沈今竹内心有个小人挠墙,面上却笑道:“家人在等我回去,这一车御赐之物也在等我送给他们呢,中秋佳节享受皇恩浩荡,不是每家都有这个福气的。”

这马屁拍的庆丰帝很舒服,他对曹铨说道:“你派人驾着马车回乌衣巷沈家,把礼物发下去,和沈家老太太打声招呼,就说??就说临安长公主想见今竹,派人把她接走了,这几日都住在长公主府,叫老人家不要担心啦。”

曹铨暗道,中秋节不让人家小姑娘和家人团圆是何道理?临安长公主虽然有些霸道,也从不会如此蛮横行事,但皇上吩咐,他不敢抗旨,只得照办,吩咐了穿着常服的锦衣卫驾着马车去乌衣巷送礼。

沈今竹看着一骑红尘马车去,感叹当初真不应该夸下海口,说要陪着庆丰帝游遍江南山水!真没想到这庆丰帝真的当了真啊!她也想游遍江南,可和谁都可以,就是不想跟着皇帝一起,因为凡事牵扯到一国之君,随之而来的繁文缛节就如蛛网般缠过来,玩也玩的不痛快,何必受这个罪呢。

唉,覆水难收,自己说的话,再难也要履行,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呢。沈今竹心里很是郁闷,但转念一想,庆丰帝并非大招旗鼓的下江南,而是白龙鱼服,微服私访,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不用遵守那么多规矩了?

真思忖着呢,庆丰帝对着坐在曹核脖子上的大皇子说道:“炫儿,这是你表姨。你乖乖听小姨的话,小姨带你买糖葫芦吃。”

“表姨。”大皇子朱思炫落落大方的叫道,他生母低微,但是他自打出了娘胎,就一直由皇后抱到坤宁宫里抚养,小小年纪就有皇家独有的矜贵之气,他是首次出宫去了这么远的地方,眼里满是新奇和喜悦,并不害怕。

既然见了庆丰帝都不用行礼,对着大皇子就更不用客气了,沈今竹笑着对大皇子点点头,从善如流说道:“外甥乖,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就和表姨说。”

曹核见沈今竹朝着自己笑,赶紧顶着大皇子慢慢蹭过来,居然还讨好的笑了笑,开始套近乎,说道:“今竹,我们又要去那家烟雨楼了,现在想想,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庆丰帝听了,内心八卦欲望被搅起来,忙问道:“你和曹核认识?还不打不相识?这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曹核便说了和李鱼开赌局,沈今竹出面帮忙,居然打败自己请来的赌坊高手,说到此处,曹核连连赞叹道:“今竹好厉害,居然和那人打了平手。”

曹铨听到儿子开赌局的话,恨不得当场将这不争气的儿子打一顿,庆丰帝感兴趣的是沈今竹一个小姑娘居然赌术如此高明,他乐不可支的说道:“果真如此?那我们过会在画舫上赌一把如何?呵呵,我在宫里头还从未输给过女子呢。”

我那时干嘛要答应帮李鱼对付曹核桃啊!沈今竹此时深刻体会到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庆丰帝这样喜欢玩乐的君王,真的是百无禁忌,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花样都要试一试。如今刚刚坐稳了江山,有了皇子,也震慑得住武臣,控的住内阁,便觉得大势已成,可以好好放松享乐一番了,诺大的京城都不够他玩的,听说通州闹土匪,他居然带着锦衣卫去剿匪,大象踩蚂蚁似的捣毁了土匪窝子,还跑到关外几次御驾亲征,亲自带兵打过鞑靼人,从无败绩??当然了,他若是败了,恐怕是没有心情下江南的。

沈今竹自认倒霉,庆丰帝却兴致正好,问曹核:“你和表妹打赌输了,输了她什么?”

??这个,曹核愣住了,不说吧是欺君,说吧又太丢人,正待含含糊糊的敷衍一下呢,徐枫最厌恶曹核那双虎眼总是偷偷看沈今竹,听庆丰帝如此问,他如何会错失这个“落井下石”的大好良机呢,赶紧一五一十将那晚烟雨楼曹核认赌服输,脱光衣服横渡秦淮河的“英勇”事迹说了一遍。

庆丰帝听得哈哈大笑,曹铨觉得丢大人啦,恨不得当即把这个笨儿子丢进秦淮河喂鱼!大皇子朱思炫居然也听懂了,很认真的问道:“表哥,秦淮河的水冷不冷?你光着游泳,那水里的鱼儿咬不咬小鸡鸡?”

一听这话,众人除了曹铨父子,全都大笑起来,尤其是徐枫,那笑声慷慨激昂,格外刺耳。沈今竹先是跟着笑了几声,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自己一个女孩子,好像应该装作听不懂才对!

沈今竹便强行憋住笑,脸色忽红忽白,曹核偷偷瞄着沈今竹,都看在眼里了,此时内心是崩溃的,其实不用他老子曹铨动手,他自己都想跳到秦淮河里头喂鱼去了,而徐枫却觉得此刻无比的舒适痛快

,默默计算着曹核此时内心的阴影面积。

庆丰帝摇着倭金扇夸奖曹核:“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佩服佩服,曹核今后前途无量啊。”

曹核暗自吼道:我不要前途行不行,快把面子还给我!

一行人到了烟雨楼点了酒菜,当然是徐枫结账,徐枫找店伙计雇一艘三层大画舫,那店伙计有些为难,说道:“客官,今夜是八月十五中秋,也是江南贡院秋闱最后一天考试,等下午散了场,许多不能回家乡过节的外地南直隶儒生要在画舫聚会喝酒呢,大小画舫早早被包出去了,您若一定要把酒席摆在画舫之上,小的只能和画舫船主说和说和,看能不能匀一间房给您。”

真龙天子如何能与那些凡夫俗子同船?徐枫说道:“告诉船主,价钱加倍。”

??这,如此大手笔,店小二犹豫了一下,说道:“客官稍等,小的去问问船主。”

庆丰帝却连忙阻止道:“匀一间就成了,一整艘船就我们几个人怪没意思的,天南地北的人聚在一起才有好玩呢。”

沈今竹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曹铨,那曹铨置若罔闻,好像早有预料到庆丰帝有此举,暗想曹铨不愧为是好少年时中了武进士就跟随庆丰帝的老人了,太熟悉这位皇帝的性格,喜欢新奇事物、喜欢凑热闹,性子极为倔强,劝也劝不住??满朝文武,加上后宫太后、皇后轮番上阵,都劝不住庆丰帝上山剿匪,去关外打鞑靼人,曹铨就更劝不住了。

这徐枫不知死活,正待要去劝几句,被沈今竹使了眼色阻止了。徐枫暗想,还是听今竹的吧,连曹大人都没开口劝谏,那有我说话的份?曹大人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应该早就安排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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