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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直言女挑明心中事,沈今竹一语噎池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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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希林在兵马司当差多年,晓得许多八卦秘闻,便说道:“越是想不到的地方,就越容易出事,诏狱也不是没被人打过主意,还不止一次呢,基本都是里应外合,买通了守卫,先帝爷在位的时候,南京锦衣卫差点被逃脱过一个造反的王爷,王爷的余孽买通守卫,安排王爷以前的替身和他对调,当时王爷穿着狱卒的衣服都走出大牢门口了,被汪大人的爹爹发现,那时汪大人的爹爹还只是一个千户,汪父以一抵五个叛逃的锦衣卫,拼死将王爷留下,先帝就是为此十分欣赏汪父,次年升了同知,三年后升了指挥使。”

原来这是汪家的发家史呢,徐枫问道:“为什么我们都没听说过这些呢?”

徐柏已经十六岁,经历一些事了,说道:“恐怕是锦衣卫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故意掩下来了吧,锦衣卫只听皇上指挥,怕是皇上觉得有损威严,也就默认了。”

朱希林笑道:“正是如此,人在官场,是波诡云谲啊,我们能看到了,能听到的,一般都是别人故意让我们看见,让我们听见,万物不破不立,连监狱也是,没有绝对不可能逃脱的地方,包括诏狱,所以曹大人今日未必是哄骗我们。”

朱希林不虚此行,瞻园和应天府两头都可以交差,等回到瞻园找妻子儿子吃中饭享受天伦之乐时,妻儿都在院子,丫鬟们说姑奶奶和吴家表小姐连同半岁的小少爷都去了凤鸣院,朱希林猛然记起昨晚妻子和吴敏相约中午在沈今竹那里吃饭长聊的事情来,知妻莫如夫,壁若的好奇心重,不说尽兴是不能抱着儿子回来的。

朱希林果然神算,凤鸣院里,吴敏已经回

自己院子里歇中午觉去了,而徐碧若还意犹未尽的问东问西,沈今竹一边回答,一边逗着半岁的滔儿玩耍,这滔儿长得肥白可爱,目前只会坐,不会爬,沈今竹摸着婴儿的双下巴,滔儿手快,抓着她的手指就往嘴里送,光光的牙床居然咬的还挺疼呢。

嘶嘶!沈今竹抽着凉气赶紧撤回了手指头,滔儿瘪嘴要哭,沈今竹赶紧学小狗汪汪叫逗小家伙开心,还夸张的说道:“你是小狗狗嘛?连手指头那点肉都不放过。”

徐碧若说道:“母亲都说是要出牙了,所以喜欢乱咬磨牙,你的手指还算好呢,两个奶娘的乳【头都被咬烂了,告假回家,昨天母亲找了新的乳娘,滔儿和新乳娘不熟悉,昨天下午到今天都特别的黏我,看不到我就哭闹,本想好好和你说话都不成。”

秋天的甘蔗很是香甜,沈今竹叫小丫鬟削了手指大小的甘蔗给滔儿咬着磨牙玩,甘蔗水甜丝丝的,滔儿很喜欢,便不再闹腾了,放在光光的牙床上撕咬,徐碧若笑道:“你倒是会哄孩子。”

沈今竹说道:“我家里有个双胞胎侄儿呢,看着他们长大的,出牙那会子,我大嫂就是拿这个小甘蔗棒削圆滑了给他们咬,他们也都喜欢,不过要仔细,别让他们把渣渣咽进去。”

徐碧若眼珠儿一转,屏退了伺候的丫鬟们,沈今竹笑道:“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样子?”

徐碧若说道:“昨晚你和枫儿共乘一骑,从城北一直跑到瞻园来了,有没有觉得,嗯,不自在?”

沈今竹想了想,说道:“那时差点要摔破脑袋,坐在徐枫背后时都觉得有些后怕呢,事急从权,担心街道再生事端,就干脆在骑兵的簇拥下一气跑回来了,连缨络和冰糖也是如此,所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徐碧若低声道:“你也是十二岁的大姑娘了,搂着枫儿的腰,当真不害臊?”

沈今竹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害臊的,我们比剑打架的时候还扭胳膊踢腿呢??再说那时他穿着他哥哥的雁翔金甲、系着狮蛮玉腰带,我的手就搂着腰带,还隔着寻常刀剑都捅不破的金甲,又没碰着他?怎么了?徐枫和你说他不自在?我知道了,以后不再和他同乘一骑就是了。”

“没有没有!”徐碧若心道不好,帮弟弟试探今竹的心意不成,反而帮了个倒忙,赶紧解释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随便问问。”

沈今竹将四周环视一圈,说道:“你别哄我,若是随便问问,还特意把丫鬟打发出去作甚?”

以前觉得沈今竹聪明伶俐好可爱,可现在又觉得太聪明了也不一定都是好事,不好糊弄啊!徐碧若一噎,一股牛劲上来了,拐弯抹角不是她所擅长的,单刀直入才是她的风格,于是直愣愣说道:“枫儿对你有意,你心悦他否?若也有意,我便要爹娘去乌衣巷提亲去。”

噗!咳咳!沈今竹听这话,一口茶水全喷出来,还呛进气管些许,也不知是羞还是剧烈咳嗽的原因,小脸一片通红,一旁拿着甘蔗磨牙的滔儿见了,以为沈今竹是在逗他玩呢,笑呵呵的依依我我瞎叫。

沈今竹渐渐平息了心情,徐碧若一再逼问道:“你素来就是个爽快性子,是与不是今日说清楚,莫要拖泥带水的,若是,我必定让你和枫儿如愿;若不是,我就去和枫儿说清楚,要他死心,以后不会纠缠打扰你,免得坏了你的名声,耽误你的前途。你放心,我徐碧若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无论是或不是,我依旧把你当好朋友,当然了,说心里话,我更希望你成为我的弟媳,”

封建伦理关于婚姻只有八个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求娶这种事不好对人家姑娘直说的,若是一般千金小姐听了,面红耳赤不说,还会把说这种话的人打出去,但在世俗化的大明朝,绝对的盲婚哑嫁只是非常刻板的家族才有,比如沈今竹的朱氏继母在婚前就没见过沈二爷,父母们除了打听对方的家世人品,家底嫁妆,一般还是会先互相相看,问问儿女的意见。

徐碧若坦坦荡荡的一席话,说的沈今竹都不好意说些搪塞之词了,她脑海里全是这三年来和徐枫从相识到似乎无限循环的吵架打闹和好等情景,最后定格在昨晚徐枫身穿紫金百花战袍、雁翔金甲、腰间系着玲珑狮蛮玉腰带,骑着白马追失控的马车,对她伸出救命之手的场面。

那时她飞身上马,紧紧的搂着狮蛮玉腰带,众骑兵簇拥着他们策马一路狂奔,头顶明月,四周是灯火辉煌的街市,如梦如幻一般,马上的颠簸是马车的数倍,她就将身体贴在雁翔金甲上,恍惚中,徐枫就是三国里头的人中吕布,她就是吕布为之一怒斩董卓的红颜貂蝉!沈今竹现在个性再叛逆,她也是有少女心的,而那一刻,几乎满足了少女心们所有的幻象:乱世、月夜、骑兵、街市、一身戎装的英雄和祸国红颜共乘一骑策马飞奔??好吧,这红颜有些名不副实,那时她穿着男装呢,散着一头细碎的短发,实在和绝世美女貂蝉相差甚远。

那时她恨不得路再长一点,瞻园再远一点,少女心的梦幻再持久一点,徐枫s吕布所穿的雁翔金甲是铜铁制成,冰凉坚硬,沈今竹紧紧靠着甲衣,到了瞻园下马时,金甲已经被她的身体烘的温热。

沈今竹承认,那一刻,她确实对徐枫动过心的

。可是当她回到凤鸣院泡澡以舒缓筋骨时,外头魏国公夫人派来的丫鬟来请,说要她去中正院说话,如当头一棒,将沈今竹梦幻少女心击的粉碎,将她从梦幻拉回了现实:差点忘记了,魏国公夫妇是一对极其难应付的人,而瞻园的水太深了,凭借金书铁卷之功,她可以作为表小姐在这里过的恣意,可若嫁给徐枫,就成了徐家媳妇,和徐家人在一条船上,这徐家媳妇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只需要看二姑姑沈佩兰就知道了,荣华富贵看似风光甜美,谁都想要,真正得到了,里头却是酸甜苦辣,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简单的说,就是对一个动心是自己私事,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可以自己说了算,但是和一个人成亲,就是好多人的事情了,沈今竹觉得自己掌控不了那么多,徐家水深,她应付的来嘛?恐怕单是一个魏国公夫人,就足够她喝一壶了。

徐枫对她的心意,她也不是没有疑心过,徐碧若是个诚实的人,既然开口捅破,那就是确有其事,沈今竹也报以坦诚说道:“壁若姐姐,你的意思我已经明了。只是我现在无法回答是或者不是,我要好好想一想,徐枫那里我自己和他说去。”

“还是我和他说,他害羞着呢,都不敢当面向你表面心意,今日我向你捅破此事,估计这几日他都躲着不敢见你。”徐碧若很了解自己的弟弟,害羞时心烦意乱,就容易说错话、做错事,现在不比以前懵懂顽童的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得沈今竹生气吵架,恐怕覆水难收,前功尽弃,这对璧人就无法成双啊。

壁若和今竹都是直爽的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很对脾气,之后交流沟通更是简洁明了,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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