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2 / 2)
姜昙说:“不是说被吹得头疼,这个正好帮你挡风,而且太阳也大得很呢。”
陆青檐便乖乖把帷帽系好了。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影影绰绰的白纱,她看不清他神色如何,却听见他在笑:“姜昙,你是不是喜欢我?”
姜昙捂住耳朵,大步离开。
陆青檐不依不饶地跟着她,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问。
姜昙心中狠狠叹气: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是喜静之人呢?
分明聒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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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昙去祭拜刘仲青。
去之前她想了许久,都没想到刘仲青喜欢什么。不是记不起来,而是当初年少气盛,还没有学会体贴与照顾亲人,所以从未注意到这些事。
陆青檐跟着她在集市路口站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冲进纸扎店,叫掌柜把店里所有的东西都包起来。
姜昙及时清醒,制止了他这种不过脑子的行为。
可也多亏了陆青檐,姜昙知道要给刘仲青送什么了。她从铺子里挑了一些香烛、元宝及纸钱带走。
吴江的逝者都喜欢,刘仲青应该也喜欢,这总不会出错。
刘仲青实则没什么亲人。
当初他死时,尸体无处安放,最终灵堂设于吴江县衙,供友人祭奠。
因为早在上任后,刘仲青就已变卖私宅,他几乎没有任何宗族亲友,连跟他最久的杨修文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他只有姜昙一个侄儿,可连姜昙也只是听过母亲提过一句,来之前甚至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是一位舅舅还是姨母。
他死后第三日,陆陆续续有客到访。
可杨修文说,那些都是刘大人昔日的同窗和学生,更有些许多受过他恩惠之人,连杨修文也没见过。
从这些哀泣着讲述过往的人口中,姜昙拼凑出了刘仲青的过往。
侠肝义胆,黑白分明。
当初路人抬棺,如今无人问津。
经年累月的风刮日晒,墓碑上已有裂隙,坟头到处是枯树杂草,看起来很久无人打理。
于是拔干净坟上的杂草,将灰尘扫落,又将墓碑擦得干干净净。
只是坟上一棵矮树难除,姜昙和紫珠合力拔了很久,都没能除掉。这时横亘而来一双手,一只握紧矮树一端。
“让开。”
陆青檐把姜昙挤到一边,紫珠也松开手,愣愣地看着陆青檐把树拔起来。
陆青檐拍拍手,对姜昙扬眉:“我好不好?”
姜昙把原本想谢他的话咽下去,反常的是,陆青檐竟也没追问。
从方才起他话就很少。
姜昙问:“你又头疼了?”
白纱之下,陆青檐的呼吸声紊乱,他缓了缓才低声说:“是呀,吴江这地方约莫与我命里犯冲,从上船开始我就难受,何况眼下是在荒芜的郊外。听说有些人生来阳气弱,我该不会是撞鬼了吧?”
陆青檐凑近姜昙,语中带笑:“不过要治好我也简单,只要姜姑娘请我吃一桌周记酒楼的珍馐美食就好。”
周记酒楼是吴江最大的酒楼,一桌席面要花好几两银子。
他可真会挑。
姜昙下意识看了看周遭,边走边说着:“人说小儿容易惊厥,你难道年岁还小吗?更何况你又没做亏心事,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读的圣贤书里没有这句吗?”
陆青檐恍然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受教了。”
他还是更惦记周记酒楼:“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去?”
姜昙:“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周记酒楼,以前来过吴江?”
“方才听人说的……别岔话题,去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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