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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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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邓显鼓掌,拍马屁说:“好箭术。”

狼犬在围场中欢快地跑来跑去。

雷奴魁梧的身体小山一样移过去,几步上前,一手一个,将“箭靶”提起来,扔到陆青檐面前。

“箭靶”是人。

“陆庸,敢招惹锦衣卫,汤指挥使不会放过你!”

“箭靶”身上插着七零八落的箭矢,却还没有断气。

陆青檐正拿布巾擦手,弯腰看着“箭靶”身上的痕迹:“几年过去,我的箭术一点没有长进,故而我悟出来一个道理。并非我的箭术不好,而是箭靶子不好。若他能主动撞到我的箭上,我就能百发百中。”

陆青檐用力碾着箭靶的伤口,笑说:“所以,是你的错。犯错了,就要受罚。”

“你不得好死!”

箭靶疼得嚎叫,一口血吐到陆青檐面上,如红梅般落下星星点点。

陆青檐不笑了。

他伸出手,对一旁战战兢兢的姚卓说:“拿月杖来。”

月杖又称球杖,打马球时手持球杖,在草场上驰骋,可谓赏心悦目。

跟着陆青檐伺候了几天,姚卓早已知道他的习惯。

他爱打马球,又不爱打马球。

大昭子民打马球不似前朝那般风靡,一般玩起来以姿态优美,英姿飒爽为要。

可这位爷,是实实在在地打。

不仅喜欢用月杖打球,更多的时候,是用月杖打人头。

或者说,是砸。

姚卓奉上特制的月杖,不忍地撇过脸去,听着灌了精铁的实心月杖砸下去,像砸西瓜一样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

“箭靶”先是几声惨叫,后来不叫了,应是死了或者碎了。

月杖交回姚卓手上,一手粘腻,他没敢看那是什么。

另一个箭靶始终没说话,在一旁溅了半身血,此刻吓得尿了裤子。

刘武牵马过来,陆青檐踢了一脚箭靶,翻身上马,对邓显说:“问清楚汤谨之在何处,还有他们私藏的证据卷宗在何处。”

随后由刘武牵着马离开。

汤谨之,是锦衣卫指挥使汤炳的儿子。

先前公孙世伯怀疑长公子来此别有用意,原来是为抓他来的。

姚卓怔怔地站了半晌,忽然想起一件事,忘了向长公子禀报。

不过他也不敢说,于是向邓显请教:“邓先生,那个施茂林醒来后,像个贞洁烈妇似的醉成了一摊烂泥,一直说对不起未过门的妻子。跟他说话也听不进去,所以我就把他带到这了,他想见长公子,你看这……”

邓显看了看天色,说:“劝你明日再报。”

姚卓跟着看去,看到只剩一缕红云的天边。

“为什么?”

“因为,天快黑了。”

邓显背手离开,听说公孙文已经把那姑娘带来了,审完人得赶紧去看一眼。

雷奴将吓傻的箭靶拖走。

姚卓一头雾水。

他满脑子浆糊,不知道天黑了和禀报有什么关系。看到鲜血淋漓的地面更是不忍直视,指挥下人赶紧清理干净。

.

姜昙紧张地走着。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她的手腕上绑着一条皮带,像是女子用的纱娟披帛,有人握住披帛的那一头,在前方领路。

每当姜昙犹豫时,那披帛便紧一紧,为她指引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披帛那一端落下,引路之人消失了。

“公孙世伯?”

姜昙试探着叫了一声,无人回应,公孙文也不在。

此时此地,不知在何处,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姜昙动了动手指,想把黑布摘下来,却在意识到自己抱着什么那一刻,放弃了这个想法。

公孙文的声音犹在耳边:“切记,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摘下黑布,除非长公子允你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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