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2 / 2)
李鹤薇向来讨厌周围的亲朋拿女生婚嫁说事,眉头越拧越紧,侧身挽着陶聆的手臂,耳语:“厕所在哪里?带我去。”
她的声音压得低,微烫的气息拂过陶聆耳朵。陶聆愣了愣,心头某处的痒意一闪而过,后知后觉对方在帮自己摆脱现状,她承下好意,顺水推舟:“爸,我带嫂子进屋。”
“去吧,去吧。”适才柳芸把李鹤薇的红包塞进他衣兜,他这会儿心里舒坦。
陶聆大伯忽然开口:“哟,这不是小洋的媳妇吗?专程开车从蒲辰回来,碌海你好福气。”
李鹤薇没搭理他,随着陶聆走楼梯上二楼,房门关闭,眼前的人转过身,抬头望着她,平素古井无波的眸底漾起微光:“谢谢你。”
态度真挚,言语诚恳,李鹤薇却莫名有些羞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盯着她眼睛说话,直女都是如此吗?怪让人发憷,她移开视线,关注身后房间的布置。
锃亮的瓷砖,虽然质量瞧着并不好,但在乡镇已经算得上大手笔,一米八的大床,一个封顶衣柜,竟然还有梳妆台。
“这原本是你和大哥的婚房。”
......
一句话将她噎住,李鹤薇词穷,杵在原地进退两难。
“妈想让你今晚留在老家,明天午饭后再走。”
李鹤薇蓦地转回头,眼神愕然。
“我拒绝了她,说你工作忙。”
怎么喜欢说话说一半?李鹤薇心下稍安,转守为攻:“陶聆,你不喜欢他们刚才的言论,大可找个地方躲着,耳不听为清。”
“他们会觉得我不识礼。”陶聆咽了咽喉咙,“所以,幸好你在。”
明显的道德绑架,自我pua。李鹤薇想与她争论,又觉得会不会管太多?而且个人遭遇和家庭成长环境不同,认知也会大相径庭,并不能简单定性为谁对谁错。
例如她母亲虽然早逝,但继母为人和善,性格开朗,父亲燃气公司中层管理,薪酬可观,所以自小也没吃过苦,受过累。
反观陶聆呢?听程映秋提过,生于乡镇,7岁随父母进城,陶洋读初中,她念小学,所以24岁才本科毕业。读书时既要忙于学业,还得给家里四口人做饭,甚至帮忙送货。
“小聆,和你嫂子下来吃饭。”
“哦,好。”
李鹤薇的思绪被陶聆的声音拉回现实,随同她去卫生间洗手,而后下楼。
他们坐一楼客厅的主桌,两张圆桌都是陶家和柳家内亲,李鹤薇硬着头皮回应旁人的客套,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才吃瘪的大伯开始唠嗑:“哎呀,小洋失踪两年,我们没喝着喜酒,小聆呢?有没有男朋友,早点办啊。”
陶碌海说:“没听她提过。”
柳芸附和:“对,小聆学习任务重,这才刚毕业。”
大伯喝酒上头,大咧咧道:“是不是11月就25啦?年纪不小咯,你妈25的时候,娃都生了两个。”
三婶也打开话匣子:“让你家陶宗介绍嘛,他们厂里的单身青年多着呢。”陶碌海排行老二,他们和大伯的房子紧挨着修建,两家时常互相帮衬。
陶碌海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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