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松鼠与金陵九(2 / 2)
“你们两个想吃刑了?还不快说正事!”齐怀金将红缨剑抽出半截,指着许老四喝道,“还有你,做饭确实难吃!”
说别的就算了,居然说自己做饭不好吃,许老四瞬间瞪大眼,似乎要用眼珠子和齐怀金干一架,要知道,从小身边人虽哀叹他就是个围着灶台转的人,没什么大本事,却也无人说过他做饭不好吃!
“瞪什么瞪!不好吃还不让说?”
许老四低着头,憋了一肚子的不服。
云娘红着脸,把鬓发一捋:“哼!大人,在夫人停棺之时,就是这个许老四撺掇我开棺偷夫人的陪葬品!只是……”
齐怀金拿故作拔剑:“你们居然敢偷陪葬品!”
“司使听小的说完,听小的说完……”
齐怀金硬将震惊和怒气吞下去:“说!给老子好好说!”
“当时许老四一打开那棺材,里面竟是空无一物!”
“可不是我打开的!”许老四还想狡辩,试图将自己的罪撇得轻一点。
齐怀金一个冷眼扫过去,他直接噤声,嘴里咕哝着什么,还恶狠狠地瞪着云娘。
“云娘你慢慢说,将你能想起的怪异之处都说出来。”谢惊春温声道,生怕云娘一个害怕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云娘瑟瑟地点点头,沉浸在回忆中,开始大口呼吸,咬着指骨:“当时少爷丧事一办,夫人就彻底不出来见人,直到有一天早上我去洒扫小佛室,才发现夫人已然自缢,距今不过半月,再者,听有些下人传言,说大人不舍夫人,除了冬日的一点蓄冰,一向勤俭的他竟斥巨资买冰,只求夫人尸体不腐,所以夫人的尸首定在未腐,可到底……在哪儿呢?”
云娘越想越觉得害怕:“不会是被人偷了尸体吧!”
偷尸体?可是,若如云娘所说,那刺史夫人的尸体,被“偷”至何处呢?
谢惊春自己都未发觉,明明刚入金陵时,她很想置身事外,现在却也研精覃思起来。
“先把他们带到前厅看住,等宋大人回来,再做定夺。”齐怀金回头对他带来的两个小捉妖师道。
云娘膝行向前,声嘶力竭地哀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脸:“司使到时可要替小人说清楚,是这个许老四撺掇我的,非我本意啊!另我发现夫人尸体不翼而飞,也算是大功一件。”
许老四抬脚就欲踢人:“臭娘们,非要拉我做垫背!”
只是他膝盖还没完全抬起来,就被金樽剑鞘打下,发出骨头的闷击声,听着就够疼。
“有事说事,踢人,可显着你了?”
许老四疼得哇哇乱叫,瞧着一旁齐怀金的模样,却也不敢再说谢惊春什么。
待两人被强行带走后,谢惊春问道:“齐前辈,你方才说符阵有异动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异动很小,微不可察,我已经让路小兄弟和无悲去查看了,想必没什么大事。”
会不会是松鼠?
谢惊春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正准备开口道别,想赶紧去找松鼠。
齐怀金却拔步而来:“你是积玉山的人。”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谢惊春奇怪地问道:“前辈如何知晓?”
“你的父亲叫谢从因?”
“那是我大伯。”
齐怀金点点头,不再继续问下去,站定后眼神涣散,似是忆起了陈年往事:“我与你大伯曾经见过,当时,他也带着这平安锁,与我一起猎妖,好不痛快。”
这平安锁居然是大伯的?为何爹一直没提过?
他长叹一声,面露感伤:“听闻你大伯如今失踪了?”
“据我爹说,大概十七年没见过他了,当初他收服玄阴妖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谢惊春望着天上圆月,莫名其妙想起那本《大少爷的奇遇手札》,福至心灵,她脑中灵光一现。
积玉山,大少爷。
会不会就是大伯谢从因吗?
心中有了躁动,她急切地想要回去再看一看那本手札,转头却发现齐怀金一直看着自己。
或许是月光照耀,他的脸居然比之前要白上许多,像是刚哭过或打了哈欠,眼尾隐隐发红,眼中也爬上几根红血丝,整体看起来,竟像是化了女儿妆,再配上他那一脸的络腮胡,古怪至极。
谢惊春乍一抬头,还有点被吓到了,不过未表现出来。她指着齐怀金的眼睛:“前辈,你的眼睛?”
齐怀金抹了一下眼尾,还是看着她,露出一抹与话语不符的笑:“谢兄这样的天才失踪,实在可惜,不由伤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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