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牢狱(2 / 2)
“这是为什么?”
“这事儿你可不能在明面上提,万不能让太医署的人听了去,知道么。我听说于大人前妻生下孩子不到3个月,夫妻俩就以没有感情为由,友好和离了,两人的婚姻维持也不过才1年有余。后来那孩子被他前妻带走,也不知为何,于大人竟完全没有挽留,连孩子都不要了,你说可惜不?奇怪不?且自从和离后,于大人一度变得颓废不已,好在这两年他已经振作起来了。只是他至今仍未再娶,无论亲友如何劝说,他都不为所动。想来或是受了很重的情伤,一时难以愈合。谁知道是不是对前妻还念念不忘呢?但我又听人说,这于大人心里装着个不可能之人……总之啊,这于大人如今似乎已不愿再谈论嫁娶之事了!”
“……竟然还有这段过往。”
小沙弥连说带猜,绘声绘色地讲完于晏白的事迹,郑乐熙却再无心听下去,还以为这于大人和二姑母有戏呢。
现下想来,对方也许只是纯粹人好心善而已。
诶!可惜了!
于大人条件这么好的人,情路都这么坎坷,姻缘不顺,伤人伤己。
也不知道她二姑母时候才能遇到天赐的良缘呢?
“轰??”
天空再度响起一道闷雷,将郑乐熙适才萌发的胡思乱想彻底击碎。
惊雷滚滚,雨势越发肆虐,风也跟着猖狂了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天边的云蓦然变了颜色。
郑乐熙心头猛地一跳,总觉得这雷雨来的甚是古怪,阵仗又实在可怖。联想到近来总是遇见不同寻常的怪事,郑乐熙心里总有些发慌,不由伸手摸向腰间那枚锦囊。
小沙弥又在耳侧说了些什么,郑乐熙魂不守舍的回了两句,人也变得安静起来。
锦囊紧紧握在手里,她才觉得找到了一丝安定。
郑乐熙又想起了裴行俭,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河南县危险么?他真的能将河南县令绳之以法么?
这几日闲下来她总会忍不住去揣度,那只出现在众人梦里的白衣女鬼,会不会就是攻击袭击她的那个女妖呢?
“若真是如此”,郑乐熙双手拖着下巴,心里呢喃着,“还真是……有点意思。裴大人可真是胆大包天。”
正思纣着,一丝浅淡的煞气恰从她头顶擦过,沿着廊道,快速溜向青龙寺的深院尽头。
-
河南县。
裴行俭简单处理了伤势,又换了身干净的常服,这才往牢狱走去。
周?已经在这湿冷牢狱里等候多时,两名犯人一押进来,他就没再出去过。看守的衙役,已暗暗加了裴行俭和他自己的人,牢狱门口还有吴殷和两位高僧带领不知从何冒出来的众道士蹲守着,犯人根本插翅难飞,劫囚亦难比登天。
吴立诚也一并被请到了这里,一步也未曾离开过。
他倒不是不想走,而是周?变着法子不让他走出这大牢。他原本掐着时间等着进三清苑收尸,没想到计谋失败,裴行俭和周?不仅没死,还冒出一群人将他一并围住了,美其名曰“保护”。
此刻他坐在牢狱的大椅上,与周?大眼瞪小眼,气氛甚是微妙。
看守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县令老爷如此模样,虽然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可瞧着分明是被人压制住了。牢头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只安静的陪在一旁,盯着牢里两位囚犯,又瞟几眼两位高官大爷,总觉得场面万分诡异,默不作声的又往旁边的阴影里站了站,小声呼气。
牢狱本就幽暗昏黄,和人间的荣华之地相比,无异于是世上最令人唏嘘可怖的地方,空气中飘着一股阴冷湿霉的味道,昏暗不见光日。也不知两位大人坚持不懈的在此干坐着做什么,眼看滴漏已过去半个时辰,却一句话不说,也不提审犯人,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牢头正腹诽着,只听牢门“哐啷吱嘎”响了起来,一听就知道有人打开了牢狱大门,他不禁伸长脖子往门口看去。
门开了,一道日光匆匆跑了进来,实在奢侈,可惜很快又被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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