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单相思(2 / 2)
于晏白快步走了一阵,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狄武喘着粗气,追上来问道:“爷?你这是要去哪儿?发生何事了?”
“狄武,备马车,我要去趟崇仁坊。”
-
崇仁坊的巷子里,是一片热热闹闹的说话声,与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奇伯抱着捧艾草和菖蒲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郑乐熙和郑时画,冬安则手里抓着五六个香囊。
“要不,府门前的还是我来挂吧?”奇伯看了眼跃跃欲试的郑乐熙,心里总不太放心。
郑时画笑吟吟接过话道:“奇伯,就让阿乐来吧,她都念叨一早上了。阿娘说,端午在门前悬挂艾草和菖蒲,能为家宅辟邪驱鬼,府里各院的门前都是她和冬安挂的,府门这处也别拘着她了,就让她登高挂吧,咱们仔细着些就好。”
奇伯笑眯了眼,看着郑乐熙道:“你这小丫头呀,就是仗着父亲祖母和姑母宠着,府里人都护着,胆子才这么大,仔细别摔着咯。”
郑乐熙取过艾草,提起裙摆,在郑时画的搀扶下,小心翼翼蹬上梯子,又回过头来笑着反驳道:“奇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郑时画抬头睨了她一眼:“别玩闹,登高呢,小心些,挂好就下来。”
一阵马蹄声传来,郑时画回过头往巷口看去,一眼认出那是阿姐府中的马车,嘴里打趣道:“阿乐,估摸着你大姑母又给你送好吃好玩的来了,还不快下来。”
“阿姐有来么?”
郑乐熙挂好艾草和菖蒲,很快爬下梯子,看着停在门口的马车,下来的却是大姑母身边的刘妈妈,郑乐熙朝里张望了片刻,再无其它人下车。
刘妈妈见状笑道:“阿乐姑娘别看了,车里就老奴一人,你阿弦姐姐在府中做功课呢,今日来不了。”
“哦”郑乐熙倒也没多大失望。
随即刘妈妈又朝郑时画走去,屈膝行了个问候礼:“二姑娘安好,这是我家夫人命老奴送来的,说是今日端午,府中得了些好酒和糕点,一定要拿些过来给你们尝尝。老夫人呢?老奴进去问个安就得走了!”
“刘妈妈有心了,随我来!”
郑时画弯着眉眼,举止得体令人找不出任何差错,唤上阿乐和冬安二人,亲自引着刘妈妈进了府。
无人留意到,郑宅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狄武正一头雾水的呆坐在车外,手里还握着缰绳。于晏白忽然来了崇仁坊,却不说具体去哪儿,只是让他将车子停在巷口附近,再无其它吩咐。
狄武已经呆坐了有近一个时辰,满心疑窦却又不敢真的催促自家主子,眼神百无聊赖的在街上乱巡视。方才他认出了工部尚书崔府的马车,这才来了些许精神。
于晏白一向冷静自持,此时却有些失控。他只觉喉头苦涩,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捏着。
他猜的没错,她果然骗了他。
她不叫石?,也不是衢州人士。
他曾经执拗的三年,而今想来不过是个笑话,他那么努力寻她,结果却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根本找错了人。
她方才回眸往巷口看过来时,他掀起车帘的手竟僵在原地,明知她不是在看他,心头的异样却不受控制。一双黑眸扫在她脸上,无比贪恋地紧紧盯着她。
她变了,脸上褪去了往昔的稚嫩,变得更加清瘦动人,气质也愈发温婉清冷。那双笑起来犹如柳叶弯月的眸子,有一种令他心安却又为之一眩的美好。
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石?还是郑时画,她都不属于他。她也不属于任何人,悲行院的记录上写的很清楚,她未嫁娶,也未定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