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流年不利(2 / 2)
“清醒了?”
裴行俭眼眸幽深如潭锐利如刀,此时定定的望着郑乐熙,片刻才缓缓松开手,方才跑的太猛,这会儿呼吸还有点喘。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救人,救出了一身冷汗。
只差一点,那霉运附身的丫头就在他眼前出事了。
见郑乐熙已然回神,余光瞟见冬安已疾步过来,裴行俭又转头警惕地扫视着河面,随即在河岸边蹲下,指尖暗暗捏出一道符,那符刹那间化成一道红焰,仿若荷灯上那豆捧烛光,在水面梭巡一圈,又悄悄回到了裴行俭身边,消失无痕。
女鬼遁走了。
见水妖没有复现的迹象,裴行俭这才再次回过头看向郑乐熙,目光古怪令人捉摸不透。
郑乐熙睫毛颤的厉害,整个人还沉浸在见到阿娘又失去阿娘的荒唐里,泪不听使唤的往下淌,嘴巴张了又张,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是幻境,你方才中了水妖的幻境”,裴行俭起身拍掉衣袍上沾染的灰尘,边走过去边好心解释道。
忽而垂眸往她身上快速扫去,她今日没戴那枚香囊。随即又抬眼,看她一身装束打扮,又似乎想明白了缘由。
“幻境…竟是幻境”,郑乐熙心里一哽,委屈巴巴的望向裴行俭。
原来她方才哭得肝肠寸断,都是假的。
裴行俭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无辜神色,一双眼红肿的像兔子,目光忍不住凝在那双葡萄眼上,心里迷蒙地想起几年前将她从太行山深处抱出来时那双受惊惶恐的泪眼!然而方才,她哭着喊着的却是“阿娘”。
那女鬼幻化成她阿娘的模样,戏弄了她。
许多人置身幻境中的时候,所看到的往往都是深藏在心里的伤或痛。裴行俭心如明镜,这才知道,原来这丫头心中不可言说的伤痛,竟是她阿娘。
之前他就觉得奇怪,今日愈发好奇,她阿娘去哪儿了?死了还是?
若是死了,那应该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她当年出事的时候,他从未听她唤过一声“阿娘”。
一想到当时的事情,裴行俭难免心生感慨。那时她还很小,抱在怀里轻的像块褥子,如今虽换了一副精气神,个子也拔高了,可无论他如何瞧,这丫头依旧如几年前一样,瘦小脆弱,仍是那个需要人格外呵护照顾的女娃娃。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方深思,总觉得她身边应该多配两个冬安守着,最好还得会点降妖除魔的本领,如此才能平安顺遂。
“阿乐”,身后,一道急促的低唤声响起。
崔思弦和冬安方才也中了幻境,以为阿乐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然而幻境一破,眼前的光景倏忽一暗,崔思弦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匆忙起身。
好在郑乐熙好好地站在身后,崔思弦这才定下心来,视线下意识往旁边一扫,怎么裴大人也在?
她满心狐疑的往前走没几步,心中就更加惊诧了,阿乐竟然满脸都是泪,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阿乐,你怎么了?”,崔思弦心里一紧,忙问道。
郑乐熙伸手抹掉满脸泪,抿着嘴摇摇头,默不吭声的将脸埋在崔思弦臂膀里。她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短短片刻,竟把悲欢喜乐完整的经历个遍,甚至一度哭的不能自已。
现下冷静下来,心里再清明不过,阿娘又怎会想她,怎会回来看她,都是假象罢了。
崔思弦茫然无措,只能先安慰着,看了眼同样茫然的冬安,又看了看神色怪异的裴行俭,只期盼着有谁能给她一个答案。
难不成是裴大人欺负了阿乐?
吴殷正好在这时走了过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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