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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长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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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放心,有孩儿在,必不让您再受任何委屈,不再受任何腌?气”,郑权坚定道,一想起洛阳那位年迈的老妇人,眼神暗了暗。

石文?闻言莞尔道:“往事就不必再提了,都过去了!只要你们日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阿娘便心满意足,长安的事,你自放手去做,阿娘相信你。另外,阿娘还有一个想法,趁你二姐姐外出还没回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阿娘请说”,郑权举起茶杯的手一顿,靠着椅背的身子顿时坐正。

“在大明寺静修的这些天,我也想了许多,你的事我自是不担心。但你二姐……”

石文?想到二女儿郑时画,声音叹了叹:“这些年,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她为了阿乐的病实则牺牲了很多。她本喜欢游历江湖行医救人,当初借着你父亲的人脉,她也有些许闲钱,就在各地开设了几家药坊,但这五年为了阿乐,你二姐甘愿困在扬州这个地方,时时刻刻陪伴着她,为她开方研药、诊脉调息,更曾彻夜守护抚慰疏导,解她心伤。阿乐有如今的境况,一半功劳在阿画!只药坊后来她无心打理,最终不是关了就是转了手。而原先洛阳对她有意的那几户人家呢,至今全没了音信,她今年已二十有三,婚事至今也没个着落,阿娘很是担心她。”

郑权心下了然,点了点头,愧疚道:“是孩儿无用,欠了二姐姐”。

石文?温和一笑,摆了摆手:“傻孩子,一家人不必说欠不欠的,相互扶持本就是应该的。你二姐也都是心甘情愿,你莫要当着她的面说这话,那丫头会难过的。阿娘也并非想你心里有负担,只是你阿姐行事执拗,心里太有主意,有些事情阿娘说不动她。”

郑权知道,阿娘所说的“有些事情”指的也就只有婚嫁这一件事。

他这个二姐姐,不知为何,对于婚事始终是极其排斥的。

“阿娘是想让我劝动二姐姐?”,郑权一脸不解的问道,眉头微拧,心里却嘀咕着,这也太为难他了,他可劝不动。

石文?却是轻笑出声:“我这阿娘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又怎么可能劝得动她。婚姻之事,她既还没想通,谁逼也没用,如若强迫反而会害了她,况且,她那性子,你就算气得跳墙,也强迫不了她半分。”

确实,郑权笑了下。

“我只是想着,人生在世,总得有所依傍。你大姐姐和妹妹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倚仗,她却还孑然一身,婚姻之事我也不强求了。她既喜欢行医,又有志气,至少这条路我们可以帮她走的更顺一些,让她有个可以稳稳抓在手上的东西,这样,她以后的人生就算孤寂,总也有了消磨时光的去处,未来的路不至于茫然无望,浑浑噩噩。”

石文?语气悠长,抬眸看向郑权:“你二姐终归和寻常女儿家不同,心有志向,不甘拘泥于这后院。如今她的药坊营生几乎断了,这些年估计也没什么积蓄来源,我知晓她近期必也在苦恼如何在长安立足之事。只是她心气高傲,不愿给家里添麻烦,遇事总想着自己解决,但这世道对女子而言是何其的苛刻艰难,她无权无势,又不如你大姐八面玲珑精通人情世故,也不如你妹妹圆滑懂得虚与委蛇。”

话已至此,石文?开口道。

“今后如若顺利,我们怕是要就此扎根在长安,我知你亦不易,也知时画是个有韧性的。可长安的局势于她一个女子而言更加艰险,我看着心疼,所以阿娘希望你能来帮她解这个困局,将来在长安协助她开一家药坊,缓了她的忧愁和压力,让她的心也有个落定之处。”

“孩儿知道了,阿娘放心,我定当办妥。不用等将来,孩儿明天便去信让奇伯帮我问清楚在长安开设药坊的手续和流程,提前为二姐姐布局,待二姐姐入长安,给她一个惊喜”。

郑权神色认真,想了想又说道:“孩儿心里其实早有了主意,只是不曾和母亲提过。以后不管二姐姐婚否,如若她一辈子都不愿嫁,孩儿便养二姐姐一辈子,阿乐也会敬重她一辈子,孩儿会尽全力护二姐姐一生无忧。”

石文?没想到郑权最后会说出这样一番激昂的话来,内心颇为震撼:“好!你当记得今日所言!有你这番话,阿娘就算有一天……”

“阿娘莫要胡说!”

郑权知晓母亲要说什么,出声厉色打断了她:“阿娘定当长命百岁!待他日到长安,也让阿娘享享清福!”

石文?其实并没有往坏处想,只是情到深处就脱口而出了,见儿子不喜,也就住了嘴,一时无话,便让郑权退下了。

春三月,总能带来好消息。

郑宅难得一夜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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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绿意盎然,柳絮纷飞。

晨光熹微,另一边的长安城内已是人头攒动。无论是朱雀大街,还是东市西市,亦或是礼部大门,一早便挤满了翘首以盼的会试学子。沿街的茶馆酒肆,坐满了预测放榜结果的文人雅士,街头小贩趁机大声叫卖着红绸与状元酒,鞭炮已早早悬挂候场,就等着巳时中那张黄金榜文的贴出。

崔家的马车出了府,艰难地挤过人群,往东市缓缓而去。车内,郑时萍一身华贵,掀开车帘一角,淡淡地看着热闹非凡的街巷。

她今日出门,原是想去趟东市,替郑权看看那新购宅院当前的修缮情况,好去信告诉他进展。倒忘了今天恰是会试放榜之日,也不知待会儿是哪家欢喜哪家愁了!

郑时萍放下帘子,缓缓瞌上眼!

茶馆二楼,裴行俭靠窗而坐,一脸清闲的品着茶,时而从盘中捡起几颗鲜嫩的腰果扔进嘴里,一身轻松从容,倒是坐在一旁的赵川和吴殷有些坐不住了,面面相觑,看上去神情略显几分焦躁。

“七哥,你怎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都快紧张死了”,赵川抓了把干果,不耐的嘟囔道,简直度秒如年。

五年前,同样是暖春时分,裴行俭领了叔父的命令下了趟山,回来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也是那时,赵川和吴殷方知,他那一心求道的七哥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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