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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遗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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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个脸皮厚的。

柳氏挨着郑权在门槛边上站着,垂着头默不作声,郑权躬着腰满脸堆着笑意。

“阿娘昨夜睡的可好?昨夜大暴雨,雷声阵阵,阿乐可有被惊扰到?”

“这么担心阿乐,怎么也不见得半夜过来探望一二?是冷是热也不是真正操心,就不要随便挂在嘴边。既本无心,就别在我跟前粉饰。”

石文?淡淡道,眼神只轻轻落在郑乐熙的粥食上,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郑权知母亲别有它意,也知自己在柳氏这件事上处理的的确不妥当,惹恼了母亲。他自知心虚,也不敢辩驳,随即笑着附和道:“母亲教训的事,都是儿子的不是。这几日母亲也辛苦了,要不然让阿乐跟着她阿娘玩两天,让柳氏照顾她,母亲也好歇息几日,您看如何?”

石文?听闻,手里的汤匙微微一滞,终于舍得抬眼朝自己的儿子和柳氏看过去。

郑权不敢看母亲的脸色,视线随即转向自己的女儿:“阿乐,这两天要不要跟你阿娘睡?让祖母好好休息一阵?”

郑乐熙看不懂潜藏在大人之间的低沉气压,眼神只在祖母和父亲,又在母亲身上转来转去。但听完父亲的话后她的小脸立马一垮,眉头微微一皱,不满道:“为什么?我不要,我就要跟祖母睡”。

说罢,紧紧抓着祖母的衣袖以示抗议。

石文?不由地被逗乐,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几分。郑权则有些尴尬,身后的柳氏微微捏了捏指尖,眼睑颤了颤。

“行了,你想打什么主意我清楚。既已用上元夜之由勾引了阿乐,便不能叫她从我这儿失望”,石文?开口,目光定定的落在那袭水蓝色襦裙上,眸光微敛,总觉得那身影风尘味甚浓,令她极其不舒服,随即视线又挪开,落到自己儿子身上。

“我近期的确累了,身子乏,眼看就要到上元夜,你想带阿乐出去玩就带去吧,左右这两天她在屋里也闷坏了,我一把老骨头是带不了她外出,只是她皮,你须得看好她,过两天给我完完整整地好好送回来,再无下次!”

郑权闻言松了口气,也算达到了目的,便不再敢提别的话题,待郑乐熙用罢了膳食,换了衣裳又重新梳洗一番,这才将人从三和堂带走了。

送走完少小姐,赵妈妈命人将院里的残花与积水重新收拾打理了一番,吩咐完事情这才进屋,见石文?正坐在罗汉床边,一手揉着太阳穴,双眸紧闭,精气神简直卸去了一半。

赵妈妈心里多少也有些愤愤难平:“老夫人终究还是让步了。”

闻言,石文?才睁开眼,叹了口气,望向屋外那一树松柏,淋了一夜的雨,绿叶子倒是比往日要明亮许多。

“都是子女债,阿乐对她这个母亲,还是喜欢的,血浓于水,我不忍心”,石文?疲惫地叹道。

她只是为了阿乐!

“您受委屈了!”,赵妈妈走过来倒了杯热茶,体贴的递到石文?手上,指尖微微触碰到石文?的手掌,只觉老夫人的手微凉,像极了昨夜那一串串打在手上的夏雨,清清冷冷,冷冷清清,一时禁有些替石文?打抱不平。

这些年老夫人的日子过得有多艰辛,她全看在眼里。

当年,米行遭受了长安皇商的打压,利润微薄,生意惨淡,郑家一度过得很艰难,那几年收入微薄,举步维艰,柳氏因嫌弃丈夫郑权给不了安稳富贵的生活,雇不起奴仆丫鬟,日日与他争吵,编排婆母的不是,造谣婆母的欺侮和打压,搞得家里鸡飞狗跳,柳氏的家人甚至上门辱骂石文?和郑权。

后来两人如愿和离,柳氏藏起了所有彩礼,扔下孩子连夜跳上娘家的马车,潇洒走人,再没有出现过。

柳氏走的迅速,出生不到六个月的阿乐没了母乳,石文?一时之间找不到奶娘,急得团团转,还是赵妈妈妹妹的媳妇儿赶来解了燃眉之急。

后来没过几个月,阿乐便高烧病重,差点挺不过去,好在大姑娘嫁的好,花重金辗转寻了扬州名医赶来医治才救了回来,灌了数碗汤药扎了半个月的针,孩子不到一岁,身上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硬是从阴曹地府捡回了一条命。

自那之后,郑权走出情伤,铁下心来重整家业。他时常奔波在外不着家,是老夫人独自一人日日夜夜照料,三个姑娘从旁协助,才将孩子平安拉扯长大。

好在郑权也出息,老夫人的几个女儿也各有本事,不过两三年光景,郑家的风光又回来了。

而生母柳氏,自走后从未探望过这个孩子哪怕一次,就连慰问都不曾有过。

就连如今,打着孩子的名义欲与郑权破镜重圆,对于石文?的付出不闻不问,对于过往的谩骂和造谣默不作声,而这期间孩子病了2回,也不见她来照顾,对孩子的冷热根本充耳不闻,一门心思围在男人周边。

赵妈妈时常想,天底下怎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如此铁石心肠的母亲。

也就郑权这个瞎了眼的愿意回头吃这破草,猪油蒙了心才这般作践自己的母亲。

什么破烂玩意儿嘛!

这般想着,赵妈妈便更加义愤填膺,有些心疼地望向老夫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他们两个真心想过日子,她也能真心对阿乐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子孙好我也没别的奢求了。”

石文?重重叹了叹气,仍是不免有些伤怀。她心知肚明,柳氏虽不是个良善的,她自己的儿子也必是个蠢的愚的。

他们出去几天也好,眼不见心不烦的,免得在她跟前添堵。

可自阿乐出了门,她这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平,心里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石文?看向赵妈妈,忧思道:“赵妈妈,不知为何,阿乐这一走,我这心慌的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赵妈妈只以为老夫人是舍不得少小姐,让柳氏带了去心里不舒服,一时之间不习惯罢了。她只愿老夫人此时此刻往好处想,别再积郁成疾,忙上前安慰:“三和堂没有少小姐叽叽喳喳的,确实冷清了些,别说老夫人了,我都不习惯。老夫人放心,您只是想阿乐罢了,不如一会儿我陪老夫人去佛堂念念经静静心如何?到了咱们这岁数啊,找点事做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说完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再说,少小姐过两日可不就回来了么,天官赐福,上元安康,老夫人放宽心才是”。

石文?听到后面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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