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2 / 2）

颜?指着他的脸，手指头一抖。

欧仲长瞪大眼：“你犯病了？”

颜?回他：“你才犯病！脸上没擦干净，鼻子是黄的！”

欧仲长摸了一把脸。

颜?必须逼他加快进度，“万胜庄的存银，给你二十万，别再给我说有困难。”

欧仲长桃花眼乜向他，“二十万两，马马虎虎吧。”

他掰起手指头，“六部加上中书省和枢密院，有多少重臣需要收买，你算过吗？金罔阁的名人字画、翠玉奇石送出去，转头就得砸重金买回来，二十万两，你猜够买几幅字画，几块石头？那些重臣府上的大管事眼睛都朝天上长，你当他们没见过好东西？”

颜?一窒，“那你说，还要多少？”

欧仲长交换两腿的位置，“你大方点，再来三十万，一共五十万两，我保管给你拿下中书六部所有重臣。”他顿了一下，“身边的心腹。”

“等他们主动把消息送到你面前，你想要情报网就能真正发挥作用了。”

见颜?不吭声，他笑：“再加一个尚书，你可知收买一个尚书，最省也要十五万两。”

颜?保持沉默，欧仲长只得比出一根手指：“最多再加一个侍郎，收买侍郎至少这个数??五万，你看，五十万两就只剩三十万两了。”

颜?半天吐了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欧仲长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嘴角还粘着黄黄的柿子液。

窗外积聚起漫天彤云，黑压压的密不透风。

次日雪落永都，寒风凛冽。

街上的行人大都龟缩着脖子，裹紧厚棉袍，深一脚浅一脚，摆摊的小贩搓手揣兜，难得出嗓吆喝几句。

班楼门口的彩棚前，架着高高的木楼梯，几个小伙计正拿着扫帚站在梯上，将棚顶的积雪掸落。

马蹄声急，一匹膘肥体壮的黄骏直冲到木梯前，梯上的人吓得几乎栽倒，马背上的主人吁声喊停，黄骏得意地叽嘹一声，刹住四蹄。

曹岱拍了拍马头以示安抚，接着兔起鹄落，翻身下马，蟹壳青的薄披风仅镶了一圈雪白狐毛，随着她的动作风鼓起来，里头是一身斓色劲装，及膝的黑色革靴裹实小腿。

一名迎客的伙计热情迎上来，“贵客有预定吗？今日大雪，我们班楼的阁间可是相当紧俏。”

曹岱面无表情，伙计识趣地闭上嘴，眼睁睁看他上了楼梯。

她顿步在廊道的最里间，自得一笑，昂首推门而入。

阁内明光透亮，一架秋香锦绣屏风挡在眼前，屏风后有香影。

“指挥使，失礼了。”莳星隔着屏风，刻意改变了嗓音。

曹岱的唇角止不住上扬，“你难道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吗？还刻意更改了字迹，你觉得瞒得了我？”

屏风后的人隐约慌乱，又佯装镇定，“指挥使，我今日是有要事相告，事关大皇子祁王，不得不小心。”

曹岱神色一变，随后才道：“说下去。”

莳星紧张到把手心掐出血痕，今日约阿黛前来，实在是不得已的兵行险招。

要救苏家，只能让二皇子先因别的罪名垮台，二皇子一垮，父亲就会迅速切割关系，清扫谋反的罪证。

她历来鸵鸟惯了，能使出这般杀招，也是被架在脖子上的刀逼急了。

大皇子是当今皇后嫡子，去年年节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