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2 / 2）

被撕扯掉的断肢和白色的骨头铺满地面，暗红的血液混着雨水肆意流淌，残肢断臂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尸体仿佛看不到尽头。

整个村子都被屠杀殆尽了！

“啊！”卫红叶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饶是一向冷静的柳雨棠，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嘘，卫红叶你听！”

“呜呜呜……”

微弱压抑的哽咽声似有似无的传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明显，仿佛是一头绝望被逼入困境的小兽发出的悲鸣，听得人心里发酸。

这村子里还有活着的人！

卫红叶惊喜道:“是小孩的哭声！”

循着声音，柳雨棠和卫红叶很快来到了一家农户的地窖。

地窖入口很小，上方被凌乱的农具盖着，若不是仔细看，一时间难以被发现。

掀开入口，印入眼帘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眼都是惊恐。

小孩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小脸在地窖里被蹭地脏兮兮的，即使这样也依稀能看出眉眼的精致。

身上只穿着里衣，想来是家里人匆忙间把他塞进地窖，又在入口胡乱遮掩一番，这才逃过一劫。

“乖，不哭，没事了。”柳雨棠把小孩拉了出来，拍着他的背，温柔地安抚：“不怕不怕。”

因为害怕而紧张地全身发抖，小孩一双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柳雨棠，声音嘶哑：“呜呜呜……我要找阿娘，我要找阿娘！”

柳雨棠的手一顿，说道：“乖，你阿娘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要过很久才能回来。你乖乖的，就能见到阿娘了。”

“真的吗？”小孩哭的泪眼朦胧，“阿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真的呀。姐姐从来不骗人。”柳雨棠擦干小孩脸上的泪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阿宝。”小孩抽抽噎噎地回答道。

阿宝，听名字就知道是家里的宝贝。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在父母膝下玩闹撒娇的年纪，一夕之间横遭变故，成了无亲无故的孤儿，真是可怜。

柳雨棠思忖片刻：“阿宝，你跟姐姐回家好不好？姐姐家里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很多哥哥姐姐陪你玩。”

阿宝摇摇头：“不要，我乱跑阿娘找不到我怎么？”

“不会的，你阿娘知道姐姐家在哪里，她会来接你的。”

“真的？”阿宝眨着大眼睛，小脸玉雪可爱，看地柳雨棠心头发软，想上手捏一捏。

“真的，姐姐保证！”

“阿娘，呜呜呜……我想找阿娘……”小孩子的情绪总是反复无常，阿宝又开始想娘了。

阿宝想起阿娘把他从被窝里抱出来，匆匆塞到地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出声，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要不然阿娘就不要他了。他一个人缩在地窖，只觉得外面好吵，为什么大家都在哭？窖里好黑啊，还有好多小虫子。地窖里又冷又黑，阿娘怎么还不来接他？

阿宝紧紧攥着柳雨棠的衣服，缩在她怀里哭得上接不接下气，嘶哑的声音透着伤心和难过。

夜深露重，卫红叶从屋里勉强找到一件外衣给阿宝披上，从柳雨棠怀里把小孩儿抱过来，耐心的哄劝：“没事啦，阿宝别哭了。”

阿宝抬头看了一眼卫红叶，又惊又累之下昏了过去。

卫红叶：“……”

“咻”

一道黑影闪过！

“什么人？！”卫红叶躲在柳雨棠身后紧张地观望着。

也不怪他如此紧张，作为一名炼丹师，虽然在种药炼丹上颇有天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