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血尾白狼一(2 / 2)
“公子可要上马?”十七问。他手中持着把小弩,弩箭一触即发,箭头闪动着冷冷的寒光。
“不必。白狼狡诈,马蹄声会惊散它们。”他侧目看了看阿葵,道:“你领着她,避到那边的雪洞里去。”
十七还没有长开,是个男孩的身形,白净的脸上总带着狡黠的笑,神情活泛,瞧着却并不讨厌。
他对着阿葵笑了笑,收起弓弩,一手负在身后,做了个酒楼跑堂邀请客人入座的手势。阿葵本就怕狼,便随着男孩去了。
刚踏入雪洞,她即刻嗅到一股淡淡的腥臊味,混合着血的腥气。这气味她太熟悉了。这是狼群身上的味道。
这个雪洞里有狼,或者,不久前有狼来过这里。
她翕动鼻翼,努力去嗅那气味的来源,却觉那气味似乎消散了。
十七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他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枯树藤,举到面前细细端详。
那是阿葵捡来的。阿爷被狼咬伤后,没法子随队伍行走。王大娘便教她拿枯树藤编织担架。雪原上树木稀少,她在雪地里跑了很远,才寻到一棵荒树。这棵树突兀地立在一望无垠的雪原上,像是早枯死了似的,连树枝也不生,树身生得像个树墩子一般,高矮只到她的胸口,更稀奇的是,它粗大的树身上缠满了密密麻麻的藤条。藤条自然也已干枯,然而,她砍下一截后,手上竟沾了些许黏稠的汁液,红得像血,再用手去扯那枯藤,便觉那藤蔓柔韧如活物。
之后,她便是用这藤条,和捆扎包袱的粗麻绳一起,编织了一方担架。
噼啪,极轻微的一声响,十七撕开了这条树藤的表皮。
“咦?”他奇道:“这藤上怎么有血?”
阿葵道:“这是藤条的浆液。”
“不,不对。”十七说着,一手探到鼻尖嗅了嗅,“看着像血,还有股子骚味。”
正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狼嚎之声。一只狼的叫声刚落,另一只狼的叫声又起,此起彼伏,好似在用叫声交谈。
阿葵觉得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在衣襟上抹了一下,突然想起,这是那少年给她的新衣裳,立时攥紧拳头,生怕弄脏了披风,教少年羞辱。
外头的狼嗥一声高过一声,似是狼群离得越来越近了。想到少年,她转头问身边的十七:“那么多狼,他们不害怕吗?”
十七道:“不怕,公子每年冬日都来这处雪原猎狼。”
每年都来么?阿葵好奇,问:“他为什么偏要杀狼?狼得罪了他吗?”
十七笑道:“狼倒是不曾得罪我们家公子,只是公子偏要找上狼。”
阿葵微微瞪大了眼睛。狼来了,大家都只顾逃命,就连神武的阿爷也会害怕,会受伤,怎么这少年却偏要找狼呢?
十七道:“公子要找的可不是一般的狼,谁教它们不长眼睛??”他忽的住了口,手中弓弩猛然抬起。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弩箭离弦而出,接着是噗的一声,像是弩箭射穿皮肉的声响。
雪洞里本就昏暗,此时天已擦黑,洞中愈加难以视物。但阿葵还是看到了,或说是感觉到了。
有只狼在雪洞里,在雪洞深处。
弩箭射出之后,再无动静。她却朦胧望见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像两盏鬼火,幽幽地闪灭。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处只剩一片黑暗。
“没事了。”十七抹了把头上的汗,“兴许是只野狐狸。”他话音刚落,雪洞外传来一片轰隆隆的狼奔之声,宛如战鼓齐鸣,惊涛拍岸,之后是弓箭离弦的破风声,骏马不安的骚动声。
两人原本站在雪洞口,此时皆不由自主地往洞外望去。
洞外,一队武士跨在马上,列成一字型,对着不远处的狼群,手中弓箭齐发。
另一队武士以齐远为圆心,列成一个圆形,一手持刀,一手持弩,。齐远在阵中弯弓搭箭,箭势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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