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2 / 2)
他怀疑审视的目光聚焦在景昭雾手中的匕首上,“福金没有给你下达指令吗前辈?还是说,你真的心软了?”
是的,他没说错。
景昭雾握着匕首的手指微微蜷缩,福金当然给她发送了指令,光脑的震动被她故意忽略,福金甚至还在耳麦里重述,“银矛,杀了她。”
但她违抗了命令,想着菲奥娜不过是一个命苦的可怜人,她可以把她带出去,就算她不愿意跟她走,也没必要杀了她。
面对隐狐暗藏恶意的质疑,景昭雾默不作声,她终究要为自己的心软买单,也为自己对菲奥娜的轻视付出代价。
或许是源自本人都没察觉到的傲慢,她下意识认为藻人都是温驯而弱小的,她倾佩菲奥娜的反抗,却忽略了她不可磨灭的意志。菲奥娜是一个战士,战士从不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菲奥娜绝不是一个轻易服软的人,她虚与委蛇地在瑞普瑞斯高层身边伏低做小了那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她怎么可能因为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而放下心防?
假如景昭雾遇到菲奥娜的时候去办公室里检查的话,就会发现宣传部部长曹叠德的尸体,而唯一一个在场的人、无辜地从办公室里走出的菲奥娜就是凶手。
再一次看到想保护的人在自己面前死亡,景昭雾有些失控,她无法控制情绪地朝隐狐发火,“福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我才是这个小队的领导者!”
得益于14区码头补充的氮气靴,两人从44层的高楼一跃而下,踩着各路窗台缓冲,降落的途中,她没忍住对隐狐大打出手。
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是为自己的软弱而痛苦?还是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又或是只需要一个不讲理的情绪宣泄口?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很愤怒,她很悲伤,她不想看到这样珍贵的女孩在自己面前死亡。
隐狐躲闪着她的攻击,并不还手,“前辈,你是要背叛组织吗?为了一个藻人?”
为了一个藻人?藻人就不是人吗?
景昭雾无法和他解释,也无法理解他的观念。
什么是人?
在这个生命科学高度发达的时代,基因编辑屡见不鲜,机械改造层出不穷,但被视作高贵物种的仍是基因纯净的自然人,而经历过污染有微弱缺陷的是普通人,重度缺陷和人为制造出的实验产物则是变种人。
突变和重组是自然规律,人类不尊重自然演变,强行把基因当作数字一样随意排列组合,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残次品”,残次品不被视作人。
可同样是基因变化,为什么异能者就是进化人,变种人就低人一等呢?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原始时代早已成为过去,公序良俗就是这样约束人类卑劣的动物本性的吗?
景昭雾前所未有地愤怒,手上也渐渐下了真力气,隐狐抵挡不住疾风骤雨般袭来的攻势,开始抬手反击。
“真是看错你了啊,我还以为你很冷酷,没想到你居然会对工具心软。”
景昭雾没有理会他的出言挑衅,也不在乎他的评价看法,她沉默地挥出拳头,每一次出拳都带着浓重的愤怒。
圆月高挂在天空,她依稀记得在污染爆发前的文明时期,十五月圆之日是团聚之时,菲奥娜有亲人吗?变种人是没有亲人的,那他们会仰望月光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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