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番一(2 / 2)
元莨打小长得俊俏,又因身份不凡,他一出现便能引起姑娘们的青眼,争先恐后地上来与他攀谈。
元莨回头,看那隐约蒸发的一串脚印,便知那姑娘已经跑远,“还怪机灵的,”元莨心想。
可眼前这帮姑娘确实麻烦,刚想问她们为何欺负人,却被七言八语吵到头痛。
前席正憨,月影西移,元莨渐渐招架不住,他在躲过顾熳伸来的手后,召唤随从,到内殿歇息。
女人堆就是事儿堆,这是元莨从小的认知。
他领着随从来到听雨轩后的偏殿,随从见主子微醉,怕贵妃责罚,便扶他在塌上躺下来,又贴心地灭了殿内所有灯烛,让元莨小憩一会,消消酒气。
昏暗之中元莨闭眼,半睡半醒中听到有轻微而犹疑的脚步声往他这边走来,酒后头脑发懵,身体不受控制,还没等人支起身来,脚步声已到了跟前。
油纸糊封的窗棱中正好能透进来一缕月光,照在那绯红色的裙裾上,格外明亮。
年画娃娃一般的云归脸和上半身隐没在阴暗里,只那身上熏着的木质香侵漫过来。
元莨一动未动,这是从未在女孩们身上闻过的香气。
年画娃娃半天没有动弹,似乎正在确认躺在塌上的他是睡着还是清醒的。
“你是想帮我吗?”年仅十岁的云归声音怯生生的,似还带些泣颤,“不用的,她们……我会连累你的!”
也不知是多大的心理阴影,被欺负的姑娘竟有如此想法。
原来,刚云归躲在暗处,是瞧见他释出的善意的。
元莨的眉头越皱越深,酒晕难耐。
“难受吗?”云归发现他的挣扎,伸手探查。
小手触及滚烫的额头一瞬,又缩回来。
元莨却被那冰凉的触感点的一激。
“还是……谢谢你!”云归话讲的轻轻的,“这是我家秘制的香囊,能提神醒酒,留给你吧。”小小年纪的姑娘,认知里只有知恩图报。
刚他给自己解围,回赠一个香囊,便为心安。
十三岁的元莨哪懂得什么,酒意难敌,应该是真喝醉了。
不过片刻间,那年画娃娃已抽身而去,门浅浅吱呀一声,黑暗幽寂的殿内只留下他一人,在茫然中隐约头疼。
随着偏殿恢复寂静,元莨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当酒意再次袭来,伴着阵阵药香,元莨昏睡过去。
直到酒宴结束,贵妃派人来寻,元莨被人扛着回到贵妃宫里,那香囊也随着他的衣物一道,被抱回。
元莨醒来已是翌日清晨,他懵懵的晕坐了片刻,才起身环顾,脑中竟是字字缥缈,鼻尖萦绕药香未散。
“你是想帮我吗?”
“不用的,她们……会连累你的!”
“还是……谢谢你!”
“这是我家秘制的香囊,能提神醒酒,留给你吧。”
……
“香囊?”
元莨记起。
他喊了人来,问昨日随身之物哪去了。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昨晚发生之事,是否是醉后的南柯一梦。
随从言书被问的一愣,而后赶忙去将脏衣物要回来。
昨夜竟然遇到个年画娃娃?他是绝对不信的,何况在御花园的假山旁,还有那些扭扭捏捏的贵女。
可元莨思来想去,这京中有头脸的贵女他都认得,何时有这样的妙人来?
十三岁的少年,第一次对旖旎有了兴趣。
可言书一顿翻找,并没找到元莨所说那个草木香囊。
其实是浣衣局新来的小宫女粗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