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速客(2 / 2)
她执掌云氏以来,从不天真以为顾家真眷顾自己,即便是血脉相连的兄妹,无论是云氏还是自己,都不过是别人踩在脚下的垫脚石。
此前她已然是清理过一波不忠之人,看来如今,她要提防的人更多了。
不多久,马车就先将温尚凝送到府上,云归和文叔转回云家。
“少主,这可怎么办好?”文叔到底见过大风大浪,悲愤之后,很快镇定。
“文叔,咱家的货物进出都有账可查,对吧?”
“是,这是规矩!”他刚说完,便咂摸出其他滋味。
“我们去查查进出货账本怎么样。”云归如此说。
文叔当然赞同,账本都囤积在云府专用账房内。
文叔亲自点燃烛火,亮光一下笼罩整个房间。
云归走到一排排的木质书架上,仔细搜寻,拉出一个账本,幸亏云老爷子有先见之明,临终前安排集中收集云氏账本,做到诸货有迹可查。
云归拿出分号去年账本,发觉这账本竟然有两种墨记,文叔将烛火燃的更旺些,又去抽了本别的账本,两人对坐,慢慢查账。
大面上看,没什么问题,但细究之下,又问题重重。
云归小时候被母亲逼着炼习书画,就对纸张异常敏感,她将账本拿起来细看装订处,发现了端倪。
账簿被她大力扣在桌上。
明白了。
这账本是拼接的,前半部是一人所写,而后半部是有人模仿前者笔记,而拼接上去的假账。
“这账簿!”文叔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同样将账本摔在桌上。
“这账本三月前我曾查过,老奴有个习惯,便是每隔十五页就扎几个针孔,但这本,根本没有针孔所在。”
言外之意,就是他拿这本整个全被替换了。
有机会接触这些账本的,除了云归和文叔,就只有每月固定来对账的……
温尚凝。
云归和文叔对视一眼,二人不由自主都通体生寒,愤怒之余又都带着难以置信,还有被挚友背叛的心凉。
翌日,云归早早便在梳妆,她常居的绣楼四周遍布绿植,将这二层小楼尽数环抱其中。
彻夜未眠的云归在镜前坐着,手上正摆弄兽纹香炉,昨晚和文叔查账过后,决定先按兵不动,首染仪式照常举行。
侍女拖着妆盒走近室内,向云归行礼:“少主。”
云归轻轻点头,在她捧着的装盒中点了支带流苏的白玉冠,“就戴它吧。”
侍女道是,将白玉冠在匣子里拿出来,小心翼翼服侍她戴上。
楼下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听声音有些急促,
那每一步都似踩在云归心尖上。
来人却见云归尚未完妆顿了一顿,然后就没有下文,安静在一旁等待。
云归从镜中瞥了一眼,伸手拨了拨垂坠的流苏,她提起莲花铜匙,舀了匙百年旃檀,铺在香篆上,用羽毛细细扫开,点燃后缓缓盖上香炉盖子。
“你们先下去吧。”云归轻柔眉心,屏退婢女。
见外人清退,云九回复道:“寅时时分,家丁在场东南侧发现一名男子,他被弩箭所伤,浑身是血,晕倒在咱家晒场,因怕见血不吉,属下命人先不要声张,来询问少主,该如何处置?”
“那男子晕厥之前,气息微弱,可能不熟悉这方深山,才闯进云家晒场。”
云九觉得奇怪,这云家首染敬天地的仪式一般在开始前不会允许外人靠近,并且这深山老林,也不会有人刻意选在半夜前来,想来是被逼入绝境慌不择路之人。
云归闻言顿了一顿,声音是不受控制的染上颤抖,只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赶忙问道:“那人可还在晒场?”
云九感受到少主的情绪,赶忙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