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咫尺之间(2 / 2)
虞晏接过监管递来的项圈之后,将那个黑色的定位器扣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随着“啪嗒”一声轻响,项圈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了颈部,那种被束缚的熟悉感让虞晏的心情不是很好。
“为什么要回伦德斯,再让克瓦伦毒一次吗?”
“那你也不能直接和阿朗索撕破脸,以利亚的这个雌虫兄长向来心胸狭窄,你拿他和亚雌的事威胁他,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虞晏活动了一下脖子上的颈圈,将它调整到了一个相对舒适的角度,这才舒了一口气,不急不缓地说道。
“就算我不威胁他,他也迟早会要了以利亚的命,阿朗索没办法对背叛了雄父的克瓦伦做什么,但他那性格可从未打算放过以利亚。”
系统想要再争辩什么,但声音却蓦地一顿。
“你想让克瓦伦和阿朗索对上?虞晏...你要知道,一个私生子不可能比得上伦德斯家族的正牌继承者,克瓦伦不可能会选你。”渐渐的,系统的声音平静了些,但还是带着极为浓烈的情绪。
虞晏没有回答他,只是抬头看向了前方的景象。
浩浩荡荡的队伍如长蛇般盘踞在辉煌的古墙底部,头戴银盔的卫士依次登上了一艘巨大无比的巨舰,长袍的年轻雌虫聚在一起,注视着那艘舰艇的大门缓缓合上。
随着一声悠远又空灵的号角声,被拱卫其间的巨舰缓缓升空,无论是神官还是军雌,不约而同地将手伸至胸口朝着舰艇离去的方向微微弯腰。
广场寂静无声,所有的虫族都低下了头,虞晏在队伍的最末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天幕的尽头裂开一条大缝,飞舰像是滑入大海的水滴,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克瓦伦是不可能选我,但他一定会选达伦,只要我与达伦之间还存在着纽带,他就一定不会放弃,就像你说的...”
厚重的云层飞过了太阳,阳光宛若油布般笼在末尾面色激动的亚雌队伍中,在一片兴奋地低语声中,虞晏垂下眼睫,伸手松了松颈上的颈圈,轻飘飘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雄虫对于虫族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
米歇尔看着前方大步从廊道离开的恺撒,有些迟疑地开口。
“殿下...柏温阁下就在旁边的休息室内,按道理您应该去见见他。”
“不见。”在走下舰艇的瞬间,金发雌虫伸手捏碎了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抑制器,扑面而来的高等级腺素让跟在后面的米歇尔后退了几步。
“柏温殿下的侍卫官向您发送了见面申请,出于礼节与尊重,我们...”
米歇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恺撒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行啊,那走吧。”
米歇尔愣了片刻,对于面前这位殿下难得的配合有些意外的不适应。
他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抑制器碎片,想了想还是将自己脖子上的抑制器摘了下来,朝着恺撒走了过去。
面见阁下时佩戴抑制器是基本的礼节,由于大多数雄虫体内的激素水平不稳定,强烈的雌虫腺素极有可能会引起雄虫的病发症,故而出于这个考量,神殿颁布的条例里特别规定了这一条。
见恺撒顺从地接过抑制器,他的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喘匀,米歇尔就见自家殿下手指一用力,那截脆弱的抑制器顿时化作了齑粉。
“带一路的狗链我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吧,要真想见我那就这么见吧。”恺撒张开手,任由带着腥味的风将黑色的尘埃吹散在空中。
他眯着眼打量着脸色难看的米歇尔,轻轻拍了拍手,一言不发地转身跳下了船舷,朝着记忆中的路线走了过去。
留在原地的米歇尔深吸了一口气,在平复了自己这个月内第二十五次想辞职远调的想法后,打开通讯器对那位侍卫官发送了道歉信,随后沉着脸也走下了楼梯,朝着恺撒远去的方向追去。
“阿尔加农”是地下城最大的一间酒馆,红灯绿瓦与机械设备相互杂糅。作为一个不伦不类的酒馆,它却容纳了不少的虫族,从猎者协会的佣兵到灯街过来碰运气的亚雌,只要支付十五枚星币,谁都可以在离开时,至少带走一杯辛辣的波尔加日落。
店主兰伯特是一只瞎了右眼的雌虫,偶尔会在沉默日里出没在酒馆最里间的包房。
毕竟对于地下城而言,沉默日当天意味着“禁言”,圣颂覆盖了全城的任何一片领土,在外的虫族只能在歌声下保持噤声,以表对于神明的尊重。
没有虫知道为何“阿尔加农”会成为沉默日的例外,它像是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在一片圣洁祥和的音调中张扬得理所当然。
所以但凡有点积蓄的虫族都会选择在沉默日来阿尔加农“避难”,毕竟一天不说话对于向来喧哗紊乱的地下城而言实在是过于苛刻了。
就在兰伯特将手里的甲虫汁倒入伏特加的时候,面前的彩色玻璃被规律地敲击了三声。
他抬眼就对上了那张艳丽逼人的精致面孔,兰伯特眼睛微眯,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声。
“呦??稀客啊。”
*
兰伯特坐在转椅上,给恺撒推过去了一瓶调制好的烈酒,顺手将对方手里玩着的蝴蝶刀换了过来。
恺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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