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失控（2 / 2）

他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扯动了一下，十六夜明音转头，诸伏景光眼睛看向告示栏，身体却为他让出了一条道。

“……”

青年凭借着瘦削的身形挤了出去，人群后，却又忍不住看向诸伏景光。

他照旧会体贴地照顾每一个人，对自己也是一样。

会不着痕迹地挡住人群的拥挤，会默默打他喜欢的菜，会在他早训力竭后礼节性的搀扶一把，会在他被其他人逗笑时沉默，然后消失。他不再主动和他说话，不会再有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关心，他的视线愈加克制，即使偶尔一瞬落在他的身上，也会在被注意到前很快移开。

十六夜明音单手遮眼躺在床上出神。

好像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喘不下去，也提不上来，牙齿习惯性的咬唇，却发现吮出了血腥味。

不可否认，他的态度影响到了自己。

不再犹豫，十六夜明音打开手机，翻出了唯一算得上同龄朋友的基安蒂的聊天通讯，他顺手设置了加密。

冰酒：你会和你讨厌的人成为朋友吗？

他的心里还没有答案，却收到了基安蒂的短信，这让他不得不感慨她网上冲浪的强度。

基安蒂：你发什么疯？

冰酒：我认真的。

基安蒂：好吧。

基安蒂：为什么不会？

冰酒：我觉得你不会。

基安蒂：那我倒是认为你就是那种会和讨厌的人成为朋友的类型。

基安蒂：我要吐了，能不能别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了，你不是被条子影响心智了吧？

说得十六夜明音的心情更加烦闷了，他打了不是却又删掉，那边还在继续。

基安蒂：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加密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要抱有妄想了。

基安蒂：你不是喜欢上条子了吧？

基安蒂：琴酒会杀了你的。

十六夜明音没有回复，他烦躁地关上了手机，心里却忍不住为基安蒂口中的条子开脱。

也许是真心的呢？也许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心里有个声音发问，“因为想和你成为朋友。”是他最先说出口的，为什么别人可以，他不行呢？

因为他会伤害你。

另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们是一样的，世界上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意呢，你被伤害的还不够吗？你的感情，你的尊严，你的……

够了！

感觉到一阵耳鸣，十六夜明音撑起手臂坐直了身体。

他从来都是一个缺乏理智的人，性格也被很多人不喜，这么多年，能说上话的寥寥无几。

他想起了一滴未滴落就被拭净的泪。

“如果，如果你被我抓到……”十六夜明音不带起伏的声音响起，“我一定会杀了你。”

有什么失控了。

……

“是有免费水果的周三，完美的一天。”?原研二欢呼，众人也开始动筷，解决今日份的午餐。

“认识这么久了，好像都没听十六夜叫过我们的名字。”伊达航不经意地提起，引起了几人的回忆。

“还真是。”松田阵平予以肯定，似笑非笑地看向十六夜明音。

“……”十六夜明音习惯性装死，却在咽下口中的饭菜后，被?原研二一手捏住了脸颊。

“小明音~”?原研二笑得古怪，“照顾你这么久，叫声研二哥不过分吧。”

十六夜明音偏头，很快又被掰正，与正对面的降谷零面面相觑。

波本……十六夜明音叹气。

“Zero。”他叫出了脑海中除波本外唯一浮现出的称呼，让降谷零莫名有种小动物认主的既视感。

当然小动物指的是自己，他机械化地点了点头，表示Zero是自己。

“小明音！”?原研二直接将上半身压在十六夜明音的背上，奈何十六夜明音就是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