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书书(2 / 2)
靳子煜松了口气,“静姐,我现在在高速上开车,到了医院第一时间给我发信息。”
“好的。”那边挂断了电话。
孟秦书听完只觉得这个苏苏非同一般,有个想法冒出头,她不加思索张口就问,“你有孩子了?”
靳子煜回看她一眼,孟秦书觉得靳子煜那眼神就好像是在怀疑她是不是有病。
是啊,他有没有孩子关她什么事。
但孟秦书压不住心里那股探求真相的欲/望。
“男孩还是女孩?”
或许是因为她的问题实在搞笑,靳子煜忽就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在她面前笑,眼眉微翘,笑容自唇畔漾开,乍一看与当年无异,细看笑意未达眼底,偏偏孟秦书勘探到了这一细节。
“女孩。”他淡声回。
手指死抠着包,孟秦书撕下一块皮,她把这块皮捻入手心,她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问:“像你吗?”
靳子煜嘴角抽抽,一段冗长的沉默,给了孟秦书冷静的时间,理智回笼后她当即懊悔自己的胡言乱语,想为自己解释下,“都说女儿像爸爸,我想她一定很像你,她几岁了?”
窗外偏西斜落的太阳,灿烈的光线洒再两人身上,一个周身泛着冷气,一个模糊的五官都看不真切。
靳子煜超过一辆大货车,回到中间车道后回答她这个问题,“四岁九个月。”
四岁九个月。
记得真清楚,就冲家里保姆孩子一有事就打电话给他,显而易见的,靳子煜不但是个好丈夫,还是个好爸爸。
孟秦书抱着双臂平视窗外不断从旁边车道超越他们的小车,她抿直唇,忽体会到人生的真谛。
人生就像行车,上了高速后只能一往直前,即使路途中有服务区,停下来也不过稍作休息,更何况交通部门有明文规定,车辆在高速公路上停留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必须驱车前往该去的地方。
百万级别的车,车窗密封性、隔音效果高,即使高速行驶车内也听不到任何来自外面的风噪。
她起头的静默由她打破。
“苏苏是她的小名?”
他嗯声。
虽说取什么名字是人家的自由,但给自己女儿取个和前女友同音的字,真的好吗?
“书本的书。”
孟秦书正在揣度靳子煜的用意,他却淡淡然地掷出这句话。
书书?
所以这是在纪念他那死去的爱情吗?
不??这不是纪念这是记恨。
孟秦书只觉背脊发凉,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待人真诚、温柔善良的靳子煜吗?
以及这对他的妻女公平吗?她敢打赌他妻子一定不知道后头的含义。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那个女人,哪天被她知道女儿的名字是丈夫为了纪念曾经那段‘该死’的爱情,那离婚都是轻的,非得把他扒皮拆骨不成。
不行,不能让靳子煜一条道走到黑。
“那个.....书书不觉得有点不那么好听吗?”她婉转地说出自己一点点看法,靳子煜狐疑地掠她一眼,继续把着方向盘,孟秦书咽了口唾沫,慢声说:“书书,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输赢的输,会不会像输输输,这寓意似乎不大??”
还没说完,靳子煜朝她递出一个冰冷的眼神,孟秦书噎了噎,仗着他开车不能拿她怎么办,她声音拔高一个度,索性挑明了讲,“靳子煜你即使记恨我,也不用拿自己小孩的名字来开玩笑,小孩子还小现在不懂,等她长大后万一知道自己名字中间一个字和他爸爸的前女友名字一样,你有想过将来对孩子的影响会有多大,还有你的妻子,她这么爱你,你忍心看到她知道真相后的伤心欲绝吗?”
靳子煜缓缓朝她看过来,看待她好像是看待未知星球来的未知物种。
“所以称她还小,早点改??”
突然,车猛地往右一摆,是靳子煜发现车子往左偏出大半个车身,差点撞上左边隔离对向车道的隔离石,还好他反应快往右打转方向盘,把车拉回来,车速一百二的情况下,这样一个急速甩身,吓破了孟秦书的胆。
有种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的感觉。
孟秦书不敢在多说一句,她已经影响靳子煜驾驶安全了。
两人都吓得不清,靳子煜找了个最近的服务区,停车休息。
靳子煜先下车,孟秦书看他拄着手杖往商店方向走。
这是孟秦书多年后第一次看到靳子煜穿戴上假肢走路的姿势,他截肢的位置很高,右腿大腿根保留不到二十公分。
以前他说过他没有膝盖戴上假肢走路反而不方便,行走姿势外八,步态丑陋不说,走起路来还没有他架拐利落,就像拖着一件起不到任何作用还累赘的重物。
而今他戴的这副假肢走动时,比想象中好,身板笔直挺拔,只是出腿速度稍迟缓。
孟秦书刚听见的电流声,还有那硬邦邦的触感,让她想到了机器人,曾经有一段时间她研究过假肢,知道有一种智能假肢,她一查价格瞠目结舌,最便宜的都要一百万起。
有次被靳子煜发现了,他站在她身后,揉揉她的头说:“现在市面上的产品我们有拿来分析过,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弊端,总结起来,弊端多过于优点,还不够成熟。等以后我自己研制一款,将来出去逛街我们就能手拉手走,说不定我还能背你,小书不会很久的相信我。”
孟秦书下车后站在车尾花坛旁的立式吸烟柱旁抽烟,一支烟快吸尽时,她看到了往回走的靳子煜,他左手横握住两瓶矿泉水,左右腿配合得当,尽管步态微瑕,但现在的他比当年更赏心悦目,一个稳重得体、魅力四射的成熟男人,这是翩然而过的时光赋予的。
孟秦书墨镜下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却没想到已到主驾驶门前的靳子煜因看到她而倏然止步。
在靳子煜的逼视下,孟秦书垂下夹烟蒂的这只手。
黄昏时分,绛色彩霞披在孟秦书身上,轻风萦绕,拂乱的发丝轻拍在她脸上,红唇、红裙、风情万种,是旁人一眼惊艳的模样,而靳子煜的目光却在对视中一寸寸晕染成墨色。
*
当天夜晚,孟秦书睡到一半突然惊坐起。
孟秦书双手插入发缝中,往后仰头,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出道就能凭借出演的第一部电影,拿到主流奖的她,把平生最拙劣的演技献给了靳子煜。
“你....你是……靳子煜好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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