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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现今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不也需要亲自来拿?”容清樾静静等着,随意回道,“我也不是自持高贵之人,有些事可以亲力亲为,便亲自做。”
掌柜得了消息,手里端着匣子出来,恭敬的递上交给容清樾身边的菡萏:“我家这小厮不曾见过殿下真颜,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担待。”
“小事无妨。”容清樾摆摆手,伸手从怀中拿出准备着的图纸,谢无呦趁掌柜打开时看了一眼,她也不觉有被冒犯,朝掌柜的说:“贝掌柜,九月前赶制好,钱不是问题。”
贝掌柜忙说好,即刻让先前的小厮拿着图纸去找工匠。
“公主真是脱了战甲就开始到处滥情了。我记得离殿下在朝明大殿要质子做面首还没过去多久吧?定做发冠,是又看上了哪家少年郎?”
容清樾停住脚步,回头望她:“谢大人的话是越来越多了,想必是忘了前些年因多言挨的那顿板子。”
贝掌柜眼瞅着谢大人面色变得铁青,心知谢大人谢无呦与晋昭公主向来不对付。
公主为将,谢大人每每上朝总要弹劾公主为女子不能更好带领军队,应召回或是减少赤火军的军饷。前些年陛下被吵得烦,寻由头赏了一顿板子,谢大人乖乖收了嘴,直到近些年才渐渐开始认同晋昭公主的领兵才能。
但她与殿下不合之言早传得云都皆知。
今日在他店里要真吵得不可开交,他可有的罪受了,这头谢大人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正四品京官,那头公主殿下是金枝玉桂,哪头都不好得罪。
容清樾看出掌柜为难,不再与谢无呦说话,转而与掌柜道了谢,带着拿了匣子的菡萏除了金玉阁的门,上车前,容清樾回头对谢无呦说:“谢大人,你穿紫色显黑,下次换别的颜色穿吧!”
贝掌柜下意识看了看还在店里站着的谢无呦,却见她面上并未如方才那样面色难看,反而是低垂着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裳,无所谓的神情,提步离开金玉阁。
桌案上摊了一排精美珠钗,样式或祥鸟或金蝶又或牡丹、玉兰,最引人的地方都嵌了合适颜色的宝石。
容清樾分装好,贴上贺词,剩下的分给菡萏等几位侍女,遣人将装好的礼送去长公主、永宜公主等人府上。
四年前就定了款式让金玉阁打造的东西,因一纸诏书再度赶往边关,失了送出去的机会,回来多日才有时间去拿,不敢耽搁让人送往。
穿过弯绕长廊,路旁新栽不久的茉莉正悄悄绽开花苞,绿叶丛丛点缀小小百花,鼻尖都是不腻人的清香,舒心又安逸。
容清樾安排好,走到后院从围墙跃出躲开监视的眼线,上了毫不起眼的马车去城郊置办的小屋,换一身月白绣淡粉桃花的襦裙,勾了眉眼,发间配几支银钗妆点。
对镜戴耳环的间隙,梁郝进来站屏风后传达消息:“殿下,雍华楼的雅间已备好。”
她挑眼,拿起桌上的面纱遮住半张脸,挑开首饰盒翻找一番,找到最趁手的那件簪子,插进乌黑的发中:“今日只是小聚,你们两不用跟着去,太显眼,菡萏跟着我走。”
梁郝和子厦称明白,菡萏撑伞跟在她后头,夏初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晒久了还是容易变黑。
雍华楼是她掌管的产业,酒楼、戏曲皆有含括,管事的见到她袖口的纹样低头领着人往三楼雅间去。
这雅间居雍华楼中间,从上往下可俯瞰整栋楼的动向。
推开房门,淡淡的酒香裹挟着果子的香气,并不会似烈酒的味道让人皱眉。
葱白纤长的玉指手里捏着小酒杯,听到动静不曾回头,只含笑说:“来了。”
“喝了几旬了?”她左边的椅子空着,容清樾理了裙摆坐下,越过朱红围栏往下看。
“一杯。先前来没有好看的,这不就先你一会儿看着好戏,就着这出戏喝了点儿。”谢无呦靠着椅背,闭眼享受口中的味道。
楼下吵闹,三五成群少年聚在楼下,言语轻薄的调侃着戏台子上唱戏的人。都是衣着华贵头戴玉冠的贵公子,这群贵公子中坐着一人,马尾高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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