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拾柒(2 / 2)
菡萏带着人进来抬人时,就看见断了腿的人面色灰败,找个准确的形容,有点像魏大厨篮子里放蔫了的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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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幽淡的寝殿内有一方冒着热气的池子,屋顶垂下的浅白帷幔随着风动,池子听有水花轻响。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指甲圆润白得能看见那一股青色的脚踏上台阶,候在旁边的侍女迅速为主子用毯子擦干身上的水渍,随后换上鹅黄色寝衣。
泡在温水中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倒是解了这几日的疲乏。容清樾手指灵活地栓好寝衣带子,绕过桌椅坐到梳妆镜前,拿干帕一点点擦拭湿透的发丝。
孔氏绕过外面的屏风,端着暖茶进来,就见殿下寝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形,发丝柔顺搭在背后,偶有滴水,香肩外漏,她正游动双手抹玉香膏,好一幅直让人咽涎的美人出浴图。
容清樾仰头给脖颈抹膏,余光瞥见孔氏,便喊道:“嬷嬷来了?”
“殿下方出浴,冷风席身,当心着凉,先喝杯暖茶暖和暖和。”孔氏在她旁边放下端盘,接了帕子为她擦拭,“殿下这几日为着那南启来的质子,都瘦了好些。”
“哪里是为质子?这不是为了处理小六的事吗?”容清樾柔柔笑着,她的小脸偏圆,笑起时颊侧有两个不明显的小酒窝,扯扯自己愈发缩减的脸。
“是是是,为了六公主。”
她捧起画竹兰的杯盏,孔氏仔细看她的手指,“殿下手上的茧子消了不少。”
回来这几月里,太后赏了不少香膏,就为让她起了茧子的手回到从前,白白嫩嫩的更像个小姑娘。
容清樾挑目:“表面上的东西而已,嬷嬷你和祖母一般这样在意作甚?”
孔氏张了张嘴,却不敢答。她不敢说与太后想法一致,但大体相同,再过一月,殿下已满二十又五,云都里没有几个女子在这个年纪还未嫁人或选婿入赘的。
虽说殿下是公主,无人敢说殿下身上这些武人的东西,但都城里的世家公子也是个顶个的挑剔。
她们上了年纪的人啊,就爱操心小辈婚事,就好像嫁不出去、没有夫婿在身边她就活不下来一样。
容清樾无奈摇头,不欲与孔氏顶杠。
“殿下!殿下!”菡萏提着裙摆从屏风另一头跑进来,慌慌张张引得孔氏瞪了她一眼,“殿下,质子醒了。”
容清樾抬盏的手微顿,并未表现过多的情绪,只让菡萏去叫宋太医,再去给李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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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风凉,吹得树上枯叶飒飒,甚为?人。
小厮夜中起夜,打着哈欠从茅房回屋,路过走廊,一盏灯笼从眼前晃过吓得小厮一个激灵,定眼一看是着黑色束衣的侍卫从面前路过。
这个点大理寺的侍卫都在巡逻,怎会有人肆意游荡,小厮立刻喝道:“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在下是秦大人身边新来的侍卫,梁灯。”侍卫低着头来到小厮面前,“秦大人今夜家中有事离得急,一些卷宗文书忘了带,让我来拿一趟。”
小厮知晓他口中的秦大人是谁,整个大理寺只有大理寺少卿姓秦,他白日里不当值,不晓是否真如侍卫所说,秦大人忘带文书。
秦大人是大理寺最严谨不过的人,平日里都要月上中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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