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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照常坐在马车前头,用脆生生的声音问:“殿下,是何人想要陷害六公主啊?”
容清樾反问:“你觉得是谁?”
“奴婢听闻宫中二公主和五公主不喜六公主许久,前两日七公主生辰,二公主才与六公主扯了脸面。”菡萏很是认真地分析,“说不定就是二公主不想六公主与七公主亲近,才找人希望您出面治一治六公主。”
午后的山野间下过一场大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湿润的气息,车轱辘压在被雨浸湿的软土上,深一下浅一下,颠得人想吐。
容清樾笑着,宠溺意味明显,说:“子厦,你和她说说你的想法。”
“是长公主所为。”子厦以‘说你傻你还不信’的眼神瞅了瞅菡萏,“六公主先长公主带走了质子,长公主不悦,但她是长辈,不好与小辈计较,自然得借殿下之手。”
菡萏不明白:“可是长公主不是一向最疼我们殿下么?为何要挑拨殿下和六公主?换一位公主也可呀。”
子厦笑她:“说你傻你还不信!”
菡萏恶狠狠地剐他一眼,听殿下解释:“与小六不合的人多,可这宫中与李绪还有牵扯的只有我。”
她还是似懂非懂,但不欲再多问多言。
殿下今日上山下山已经够累了,路上还遇到个不知好歹威胁殿下的妇人,她如何能再烦扰殿下。
***
身体越是劳累,脑袋越是清醒。
容清樾半靠美人榻,美眸半睁半闭,榻前的熏香往上升起缥缈轻烟,清甜的梨香并不腻人。
姑姑从不是宽厚的人,但暗里与小辈如此计较倒是头一回儿。
小六真如那妇人所言,强抢民男,丧尽天良而无人敢告无人知,可见现今的云都已是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深渊。
北晋、西佑、南启,没有一个国家真正能在现世自保。
两日后,晨光将突破天际的时刻,房门‘笃笃’作响。
容清樾睁眼起身,随意捞起旁边搭着的薄披风,喊到:“进。”
梁郝和子厦通红着双眼,合掌对容清樾拜一礼:“殿下晨安。”
“查到些什么?”容清樾接了侍女递来漱口的茶水,含了放在口中,除去嘴里难闻的气味。
“那妇人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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