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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是只猫,主子是只刺猬,一模一样一说话就竖着尖盾。
“既然你不喜欢他人看你眼睛,又并非不愿意戴纱,为何来时不戴一条?”容清樾拉过一旁的椅子与他对面坐下,也不恼他不曾起身行礼,静静看他细如白葱的指节。
“我与将军不同,”李绪说,“不是任何事情都能讲一个愿不愿意,我没有资格与权力。”
他就差说我不配。
李绪周身带着厚厚的双面带刺的盾,他想要反抗,却带着深深的无力。
身为质子,去到异国他乡,无人可依无人可靠,除了自己孑然一身。
阿兄前往西佑,死在西佑时是不是也是这样,除了自己便再没有人能帮助自己,最后绝望的死去?
“过几日我为你找一条白纱,”容清樾深深望着他,认真道,“你是南启皇子,我们会礼待于你,你想要的东西,可以直说。”
“将军大方,李绪万分感谢。”李绪撑着床沿起身,朝声音方向拱了拱手。
质子,能被善待到哪里去?
李绪心里无声笑嘲。
容清樾知他信不过这些虚无缥缈的空话,淡笑着,食指敲了敲椅子扶手,起身与他面对面站着。
李绪已有十九,遭人虐待,好在母亲如何都还是个贵嫔,吃食上并未遭到苛待,比她高了一个头。
他那双眼,着实好看,眼皮为单,眼尾上翘,冷灰色的眸子,勾人得很。
莫名地,她的手抬高碰上了他白可见青线的眼皮,薄薄一层,不安的眼球在指下滚动。
“李绪,这里是北晋,我会护着你,让你平安回去。”
话毕,容清樾只觉脖颈周围烧得厉害,转头往外走去。
***
子厦拿过大氅给她披上,容清樾停在空地,哈着白气望向漆黑无杂质的天空,它如一条巨蟒覆盖整片天,带着雪的风刮向她,吹散了那股热气。
子厦说:“殿下给这质子承诺,若是传到那些老臣耳朵里,恐怕又是一阵风雨。”
“保一条命而已,”容清樾说,“不难。”
容清樾绕过巡逻的士兵,子厦跟在身后,她问:“钟叔那边准备好了吗?”
她因着这次回去要留在云都,一早就把职位和相关事仪交接好,等着钟槐商议几时启程回云都。
“王爷问,该如何押送质子?”
“这是何意?”容清樾侧目:“师傅有什么想法?”
“王爷的意思,质子是南启送来的囚犯,当以囚车押送才符人情。”子厦一字不落的转达。
容清樾皱眉,却也明白钟槐为何要这样。
质子是制衡他国的一个条件,历来皆以各国最为尊贵的皇子公主为质。南启虽说是以北部三城作为最丰厚的条件,可这三城只需待南启国患解决,兵力强盛之时必会举兵拿回,唯有质子是牵制之物。
南启送并不受宠的皇子来,便是日后关系破裂,他北晋杀了剐了南启都无所谓
南启送的七皇子,是辱人的象征。
钟槐是个粗人,自是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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