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方框里7(2 / 2)
旗帜落在地上,原本属于时影的位置已经空缺了。
她叹了口气,视线又落在旁边。
有几幅画被勃艮第色天鹅绒布遮住了,时影轻轻地掀起来,赫然觉得眼熟:中间衣着整齐的,不正是爱听音乐的贵族安托万先生吗?
还有那个忽然异变的乐手,正吹着长笛如痴如醉!
看见熟人被封存在油画里,时影忽然有种莫名的心情。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时自己能够幸运的逃离:大概是有人想要保存起来,把这幅画用绒布遮住,所以世界里漆黑一片,不再有光线渗出。时影也就阴差阳错地逃脱了规则的束缚,从这个画框里跳到另一个画框里。
真凄惨啊。
时影感叹一声,环顾四周。
数不胜数的油画,都是杰出的画作,被恭恭敬敬地摆放在墙壁上或是放置在画架上,很显然,这些画作经常被人观摩与欣赏。
时影想,自己感受到的窥探,大约就是画廊里出现的所有观众吧,他们朝圣般前来,在这里慢慢行走着,观摩着,或许有些人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画出如此杰作。
而她,则是被观摩的对象。
裸/着的。
实在是有些讽刺。
她的脚步停在巨幅的画作前:少男少女依偎在一起,似乎在享受温暖和煦的春光。时影曾经就坐在秋千上,以一种亲昵的状态,被所有人注视??她的衣服不过是刺激观众眼球的另一种方式罢了。
是为了满足一些人的癖好吗?
时影笑了笑。她不知道。
画家是故意画成这样的,毋庸置疑,他就是觉得这样更符合他的幻想。无论是年轻貌美的躯体,还是情人之间的厮磨,用这样一种诱人的方式呈现很显然更吸引眼球。
而观众,只自顾自地把眼珠黏在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孩身上,似乎她细嫩的双臂正搂着自己的脖子,她温软的躯体正贴着自己的肌肤,他在画里找寻到一种奇特的快感。
时影想,如果自己是画家,会同样做出这样的画作吗?
或许出于“艺术”,她会一视同仁。
如果裸/体的人类是艺术,那么让所有人一起艺术便是了??男女老少,一并成为艺术的一分子,大家一起抛弃文明的滋养,自由自在地成为野人,岂不美哉?
时影脑子里忽然蹦出一句话。
“只针对部分群体的规则,叫做压迫。”
这是在上一个试炼里,女巫塔给她的提示词。当时时影并没能切身感受到这句话的意义,只不过越到后面,她越觉得它能运用到无数的场景里。
而她,也成为被压迫的对象,被迫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门忽然打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惊恐地看着时影,嘴里几乎要发出惨叫。
时影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又悄无声息地把门锁起来。
随着“咔哒”一声的落锁声,男人的眼睛里闪过绝望,随后他望着时影,嘴巴里呜呜咽咽不知在说些什么。
“你是谁。”
时影松开手,先发制人地问道。
男人显然一愣,随后衡量了一下两人的武力值差异,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是这家画廊雇佣的画家。”
画家。
时影暂时的血仇。
“所以,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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