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铜臭满身(2 / 2)
他好不容易凭借家里的财力攀上了吏部侍郎家的郎君,再借以结识徐子瞻。听闻徐子瞻想出城游玩,便让潘琮帮忙打听踏青的好去处,更是百般叮嘱务必筹备周详,好让他们尽兴而归,从而真正混入他们的圈子。
不料出了那档子事,徐子瞻迁怒于潘璨,在狱中狠狠羞辱他不算,还让人在翰林院百般为难他。早先用钱财好不容易砸来的关系一下子化为乌有,潘璨孤立无援。
因先前屈辱境遇,再加近日百般磋磨,潘璨的满腔才华和抱负硬生生被折辱得一丝不剩,积郁成疾,卧床不起。
这几天更是脸色发黑,咳嗽不止,还时而呕血,吃了许多药也不见效用。
潘琮忧心如焚,怒气冲冲地赶走三位大夫后,忽然想起舒苒华,便急匆匆地赶往杏林堂,谁料却扑了个空,几番打听下才在香饮摊寻到她。
潘琮步履匆匆地带着舒苒华来到潘宅深处,直抵潘璨的卧房。
在踏入门槛前,潘琮顿住脚步,屈身郑重施礼:“我大哥性命全赖舒大夫之手,万望能救他一命,潘某感激不尽。”
“我定当尽力。”
舒苒华轻轻推开门扉,迈入房内,只见屋内陈设虽尽显奢华,却隐隐透出一股死寂。
绕过一扇双面镂雕嵌云母屏风,只见一座雕工精美的架子床上,潘璨颓然躺在锦绣床被之中,他面色发黑,脸颊凹陷,双眸空洞无神,一副死气沉沉之态。
床边的紫檀云纹基座上搁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显然是未能入口。
听见动静,潘璨仅微微侧头看了眼,目光空洞地掠过舒苒华,随即又无力地垂下,继续盯着青色蚕丝床幔,神情黯淡。
即使见到她是位女大夫,亦无丝毫波澜,似乎对世间万物已无任何期待。
舒苒华蹙起眉,作为大夫,不怕病难治,就怕病人失去了存活或求生意志。
她缓缓坐到床边的红漆描金三足圆凳上,手指轻搭潘璨腕间,细心诊脉。
潘琮立在一旁,紧张地望着舒苒华,大气不敢出,生怕惊扰她诊脉。
片刻后,舒苒华收手起身,迈步至屏风旁边的黄花梨木桌前,冬青早已备好纸笔。
潘琮焦灼地跟上前,只见舒苒华提笔蘸墨,思索片刻后,她笔走龙蛇,在纸上开出了一剂药方。
写毕,舒苒华将药方递给潘琮,沉声说道:“你大哥因情志郁结,导致肝气犯肺,肺阴亏损,肾水不济,血气瘀滞,所以才咳嗽吐血,面色发黑。”
“我这方子能治咳疾和咯血之症,但治不了你大哥的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潘琮原本亮起的双眼又暗了下去,他接过药方,心中沉重如石。他绝望地想着,官道一途,他要怎样才能帮到大哥?
潘琮一路沉默着送舒苒华到门外,他心潮汹涌,终是难忍,沉声倾吐:“舒大夫,当初徐子瞻之事,唯你直言相告,你种种传言,我也有所听说,潘某打心底觉着你是个好人。不瞒你说,我潘琮一心只想一掷千金,为我大哥铺平青云路!”
舒苒华闻言,不显诧异,也不表轻蔑,静待他的下文。
潘琮接着说道:“可我纵有万贯家财,却苦于无人引荐,攀附无路,只能抓瞎。那时真是可恨空有家财万贯,难换一纸荐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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