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人人与她(2 / 2)
他立于门外阴影之下,身形更显孤寂。
舒苒华一时愣住,只觉眼前之人竟有几分……可怜。
顾相?亦是微微一怔,旋即恢复常态,从阴影走出,步入明亮的玄慎厅内。
不知为何,他的步伐比往常多了一丝急切。
“你为何还在这里?”顾相?走到舒苒华近前,脚步不经意地慢了下来。
舒苒华轻轻抬眸:“我还没跟你说参校口供的结果。”
顾相?闻言,心中恍然,他本意是想让她歇息一会,却非真让她审视那冗长口供。一抹歉疚之色悄然浮上他的眉宇间:“是我疏忽了,竟记这回事。”
舒苒华知道顾相?今晚必是事务缠身,哪会计较此事?便道:“无妨,我也没等多久。”
角落的钟漏滴答轻响,顾相?轻轻瞥了一眼,已是戌时三刻。
“口供并无问题,记录详实,公正无偏。”舒苒华继续说道,声音清脆而有力。
闻言,顾相?心底的歉意更甚,他略一沉吟,还是将圣上裁决的事宜告诉了她:“方才我进了一趟宫里,圣上罚徐子瞻杖责三十,闭门思过半年。”
说罢,他细细地观察着舒苒华的表情,试图捕捉她细微的情绪变化。
舒苒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这样的裁决,圣上明显是轻拿轻放,舒苒华其实不感意外,历代王朝,权贵向来有平民无法企及的优待。
是以,人人才会想着往上爬,挤破头争权夺利。而在权力的浸染之下,昔日只求自保之人,终也难逃沉沦,又成了欺人的那一个。
她心底暗自冷笑,面上却波澜不惊,淡然言道:“圣意难测,如此裁决,或许另有深意。”
顾相?听到她中规中矩的回答,心底却生出几分失望,她的反应太过平静。她对马儿都一视同仁,却对徐子瞻视而不见,定然是厌恶其行径。她听到这番轻判,难道不生气吗?思及此,顾相?终于还是问出声。
“我不做无用之事。”舒苒华眼神清冽地看向他,轻声反问,“倒是你因此得罪了安国公府及其他权贵,可曾后悔?”
一个时辰前,郑天行将诊费给了她,足足一百贯,实在是飞来一笔横财。不仅如此,他还说顾相?已派玄甲卫去她家中传信,让她不必担忧。随后,他语调一转,慷慨激昂地讲述了顾指挥是如何不畏安国公权势,又如何让安国公吃了哑巴亏。
顾相?未料她会如此发问,神色微征地看着她。稍顷,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我素来如此行事,不曾后悔。”
舒苒华闻言,眼中掠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光彩,继而化为粼粼波光,漾溢出一丝赞赏。
在温暖而柔和的烛火映照下,顾相?觉得舒苒华此时的神情柔和如秋水,潋滟生辉。
他心中微动,终是问出了那句萦绕心头的话:“你为何不怕我?”三次相遇,两次张口就是诊费,一次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
舒苒华嘴角轻扬,笑容如同破晓时天际的启明星,虽淡却耀眼:“自我遇到你以来,你未曾做过一件坏事,我为何要怕你?”
“可人人都说,玄甲卫为朝廷鹰犬爪牙,冷血无情,杀人如麻,无人不恶不惧。”舒苒华的话让顾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内心迫切地想要听到些什么,于是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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