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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叶,你给我买盒饭,你是好妖怪。”毛斯越说声音越虚,“所以我告诉你一件事,小心身边的所有人,不要信任任何人,妖管局里……”

“妖管局里有怪物。”

轻声耳语使符叶妖芯狂跳,还想追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毛斯却摆摆手拒绝,与符叶告别,她只能目送着毛斯走远。

*

10月8日14时,安康病院。

满目纯白,午后的光线温吞吞照进来,静谧柔和。

面颊毫无血色的喻观寒浅浅蹙眉,眼睛还没睁就下意识在病床边摸索。只是很快,双肩未愈合完全的伤口就叫他皱起脸颊,像被酸倒牙似的。

似有所感,撑着脸浅眠的符叶醒来,恰好撞到喻观寒潮湿的眼神。

“妖力的事,怎么没告诉我?”

“说与不说,也没区别。”再者,事情已经迎来转机。今后的她也许能另辟蹊径,依赖神力生存,虽说还没掌握方法,但略有门道就生出些底气。

“没区别?”喻观寒唇瓣苍白,略带绝望,“这样的大事,我都没资格知道吗?自从你下山,我以为,这会是我们新的开始……但我错了,我错得好离谱。”

符叶茫然眨眼,微翘的睫毛被橘色柔光晕染,似有光点降落。

“是你说的,咱们都不提过去,向前看。”

喻观寒舔舔干涩的嘴唇,有些崩溃:“我是这样说过,可是符叶,我说的过去是指咱们曾经的误会,我没让你把我也放下。”

“我要你在意我。”他眼底的祈求渐浓,哀怨重复,“我要你在意我,有事情会告诉我,而不是把我排除在外,把我当陌生人。”

他们之间难以忘怀的过去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在胸膛中隐隐作痛,在脑海中叫嚣,折磨着他。

可也是这份爱带来的折磨,让他无比清醒,时刻明白他的所求。

相守。

喻观寒艰难坐起,忍住酸涩的泪意,难得强势:“你搬走的事情,我不同意。”

何止不许她搬走,喻观寒想,他要立刻去见海藻,将妖管局的工作辞掉。多年来他小有积蓄,足够……他倔强瞪眼,足够在接下来的时间供他们挥霍。

“你也辞职,剩下的时间,咱们要好好珍惜。”

“可是……”

“我不会改变想法的。”喻观寒没头没脑地继续,“到时候咱们一起死,花钱合葬在横烟山怎么样?”

符叶抿抿嘴唇,因喻观寒莫名其妙的执拗生出些恼意。

恰好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露出杨医生素净的脸:“你醒啦?没事儿走吧……符叶不用出来,我就看看。”

但符叶的脚步没停。

眼见她的手指搭住门把,喻观寒焦急又哀怨:“你就真的,没有任何话想跟我说吗?”

符叶垂眸,想起多年前,她埋葬喻观寒的那天??细雨缠绵,泥沙逐渐覆盖他的脸庞。

孑然一身死去,未免凄凉。

思及此,她拔掉绾头发的檀木簪子,这是喻观寒送她的结婚信物,正好物归原主。那天,她将他们之间的过往与感情,彻底剥离,随着喻观寒长眠地底,从此心无旁骛。

她承认,刚下山听到喻观寒的声音时,有些悸动,但那微小的悸动很快就随风散去。于她而言,梦醒来消散无痕,也许这一切,唯有风记得。

喻观寒不过是熟稔些的同事。

要说有什么想问的,符叶还真想起一件事??“你的洗衣机什么牌子?”

喻观寒错愕,喉咙哽着,音调诡异:“……喇叭花。”

“我记下了。”她作势要走。

“等等!你干什么去?我……我还受着伤呢,你不陪我吗?”

“杨医生说你没问题,可以走。”符叶耿直,关门前又据实相告,“我要去帮赵玫瑰办婚礼。”

病房门无情合上。

喻观寒俊俏的面颊染一抹愠怒,脸色反倒红润几分,他喃喃念叨办婚礼,咬牙切齿往病床下挪。

不管怎么说,这婚礼宾客他当定了。

*

出席这场简易婚礼的,只有四只妖怪,外加缩成纸箱大小的废弃公交车。

它像遥控玩具,生锈的车轮碾过红毯,途经繁花,最终慢悠悠停靠在紧张整理领结的赵玫瑰身旁。

“叮咚??终点站,婚礼殿堂。”

车门敞开,后续冗长的提示音中,却没有乘客下车。泥团似的狼崽蹲在车厢的后门处,蓝汪汪的眼睛仰头望半晌,悄悄甩尾巴。

作为唯一能看见新娘的妖怪,符叶轻声提醒赵玫瑰:“她在你身边。”

赵玫瑰顿时绷不住,又哭又笑,泪水飞溅的同时,举着捧花跪下:“灰灰……”

“往左边点。”

“哦,灰灰……”

“她说你是傻子,哪有双膝下跪的。”

赵玫瑰手忙脚乱调整姿势,停顿两秒,见赵子涵没再发表意见,继续说求婚誓词。

只是奇怪得很,那些笨拙写下的话语,那些想要袒露的心迹,明明背得滚瓜烂熟,此刻却说得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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