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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吴家,已是打草惊蛇。眼见事情有败露的迹象,吴成海绝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而是选择跟踪符叶,准备反击。
电闪雷鸣时,趴在窗外的人影就是吴成海。
他一路跟踪夜间加班的符叶,并迅速拟出计划,隐藏在符叶经过的小巷中,故意打电话暴露自己的位置,让符叶相信赵子涵的尸骨埋在香樟树下。
按常理讲,家住怀清路的吴成海怎么会在天光未明时出现在旧城区的小巷中呢,但这违和之处被困倦疲惫的符叶所忽略。
做戏做全套,他甚至佯装追逐,直到喻观寒与符叶汇合才罢休。
随后他回到家,准备以假乱真的狗骨头,静静坐在岸边,等待符叶上钩,前来挖骨。
符叶怔愣摩挲温热的脖颈,指间触感细腻柔软,完全想不出曾皮开肉绽的模样。
这样看来,根本不是她有能力和运气从吴成海手下逃脱,而是她必然会带走尸骨,这才是吴成海乐见其成的结果。
结果就是??符叶被抓。
这违规事件的出现,不仅使顶头上司李局震怒,就连不太管事的海藻也点名要见她,让掌管监押室的娇妹明天一早把符叶带到办公室外,大家纷纷猜测海藻的目的是要当面申斥。
严重些,符叶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位尚未入职就被辞退的妖管局员工。
吴成海的计策虽说有暴露的风险,却很是奏效。一旦计成,摘除自身的嫌疑是其一,限制住符叶是其二,她想探究也有心无力。
符叶忍不住懊恼:“我蠢笨。”
“你别这样想,人类从小就扎堆聚着,自然会生出聪明脑袋,咱们妖怪,天天吃吃睡睡,跟他们交手,吃亏是正常的。”虽说是安慰符叶,赵玫瑰的神情却没暖意,而是渐生阴鸷。
仇恨是精神的切肤之痛,时刻保持着鲜血淋漓,时刻折磨内心,时刻提醒自己,莫忘这锥心之痛的罪魁祸首。
符叶缓缓用额头抵住栏杆,疲惫闭眼。
“之前我问赵子涵,想带什么话给你,她说,希望你能过得好,要是你仍挂怀她的事,希望你别为她伤心。”
“我...会的。”赵玫瑰认真盯着天花板,又重复,“我会的。”
*
为保安全,监押室常年不关灯。
深夜,赵玫瑰仍未屈服于睡意,背靠栏杆瞧走廊尽头缓缓走近的身影。
喻观寒额前的发丝略挡眼,清俊面容在背光中模糊不清,直到在3号监押室门前站定,赵玫瑰才瞧见他绷直的嘴角。
两个俱是心情不佳的妖怪点点头,权当打招呼。
铁门发出一道细细弱弱的吱嘎声,头晕脑胀的符叶还没能彻底清醒,就被暖呼呼的毛毯团团围住。
她支起身,瞧神色晦暗的喻观寒。
良久,喻观寒轻柔用手背碰碰她,示意自己要坐在长凳边缘。
不仅坐下,他还万分自然地捞起符叶的小腿,让她能在他的膝盖处落脚。
“说说话吧。”喻观寒开口。
符叶不自在地收回腿,身前绒毯随着动作滑落。见状喻观寒将毯子拉高,低声建议:“你躺着就好,我帮你捏捏腿。”
“不必。”
她横着占据长凳的大半,抱膝而坐,喻观寒则是背靠墙,仅占据长凳的末尾,柔软毛毯似乎成为他们之间的分界线,或者说,裂痕,清晰区分出界限的裂痕。
“明天早晨,我陪你去见海藻,你不用紧张,海藻是个...很独特的妖怪,她未必会训斥或者惩罚你。”
符叶苍白的嘴唇轻抿:“我并不在意。”
仍是那句话,她已做好担责的准备。为愚蠢行为付出代价也没什么值得懊恼的,事情既已发生,在这呈线性流动的时间里,便无可更改。
沉湎过去的人无可救药,沉湎懊悔的人消极难解,她并非这两种人。
“还是说说吴成海。”喻观寒挺拔的脊背松弛,后脑勺也顺着墙壁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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