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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有些奇怪。”
喻观寒闻言一怔,不明白娇妹指何处奇怪,娇妹干脆将鼠标握在手中,将3号拘留室的监控单独放大,随后聚焦符叶的脸。
“看,她对着袖子自言自语呢。”
“声音太小,压根听不清她说什么,这么漂亮的妖怪,精神不正常,真是可惜。”
*
“我最开始是想替你带话的,但我后来又想...”胳膊被枕麻,符叶动动脑袋,继续面壁,小声道,“不管你想对小白说什么,都亲自跟他说吧。”
回答从她的衣袖口袋中传出,此刻赵子涵灵魂孱弱,声音也细细弱弱,导致符叶不得不将耳朵贴在袖子边,方能听清她的话。
“我也是突发奇想,没想到你真的可以待在我袖子里。”静待片刻,她抿抿唇,“不是我厉害,是这件衣服特殊,山神世代传承下来的衣服,历经不知多少个百年,有些神奇之处也正常。”
时光倒流,春去秋来的很多年前。
在某个太阳炙烤不休的秋日,向南迁徙的途中,符叶翅膀受伤掉落横烟山,被一身青衣的山神符越所救。
她自出生起便明白自己与同伴们格格不入,区别是,她拥有更为复杂的情绪,有思考,所以至今未能理解那普普通通的一箭,为何躲不开。
时任山神的符越是个话痨,俗称碎嘴子。
扛着她爬坡,还有力气讲什么宿命论,说万事万物皆有缘法。要不是后山两只狼为了争小红打得不可开交,到了互撕耳朵的程度,他也不会到这偏僻的后山来。
晕头晕脑的丹顶鹤根本不好奇他为何出现在这,也不好奇小红的爱情故事,她只希望自己赶紧着陆,倒栽在符越肩上颠得实在想吐。
山神庙虽破,好歹能遮风避雨。
符越将手掌悬在她的伤口之上,丹顶鹤也睁着明亮双眼歪头瞧,满含期待。
符越青筋暴起??伤口毫无变化。
他的肩膀顿时塌下,认命翻出旧衣给她包扎,并慷慨将神坛下的空地提供给她休息。
神坛之上,衣袂飘飘的青年石雕爬满裂缝,碎裂痕迹细密如蛛网,好似能将它当做蒲公英,吹口气便化为粉末,四散各地。
养伤期间,每日醒来,她都会瞧见符越穿着那件青色宽袖长袍,顶着朝阳朗声读书。
清朗的声音回荡山巅,旁人瞧了只觉寂寥,他却不倦。独自诵读也有滋有味,总是笑呵呵的,春风拂面。
真是怪人,丹顶鹤抖毛。
伤势好转,她迫不及待与符越告别,却惶恐无措地发现,她无法离开横烟山,一次次围着边缘打转,无形的隔膜将她困在此地,撞得脑袋晕眩也未能冲破。
符越仰面长叹:“天命攸归。”
山神庙里,青年形象的石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丹顶鹤石像,展翅欲飞。
“横烟山山神世代传承,到我这里,已是第二十六代。”丹顶鹤在符越身后撒泼打滚,他视若不见,只是凝望塑像,神情忧郁,“有了神像,便是成为山神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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