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走运(2 / 2)
蒋昭南垂眸默了默,他发那条消息的态度也能算得上……诚恳么?
一楼的灯光明亮寂静,蒋昭南撑伞站在雨丝倾洒的门外,路灯的辉光旋转着流动开,一滴清澈却不规则的水珠顺着伞架流下,落在西装裤缝的边缘。
蒋昭南伸手捻了捻,透明的水渍被他一把抹去,前台小姑娘已经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暖手袋紧紧抱在怀里,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地打量着蒋昭南,意思应该是不理解他为什么既不说话也不离开,就这么撑着伞安静站在雨里。
蒋昭南自己也不理解他自己,太纠结了,总觉得离开这里就要打车回家了,可他分明记得祁砚知会来接他,如果他提前走了的话对方会不会以为他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可祁砚知又不回消息,蒋昭南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儿,换句话说如果祁砚知根本没有来过或者已经回去了该怎么办,他总不能一直就在这儿干等着吧。
雨点敲击的声音越来越急切,蒋昭南担心前台那姑娘把他当成神经病,于是自动转身向右边那条卖咖啡的商业街走去。
蒋昭南对咖啡有瘾,前两年沾上的毛病,那会儿工作比现在更忙,要学的东西也比现在多得多,每天的生活基本上是白天学着做生意谈合同,晚上回去整宿整宿地看书做笔记。
娱乐圈的生意,什么人都得接触,想往上爬得更高,什么书也都得看,经济学的专业书都是小意思,什么社会学哲学新传公关,各方各面都得涉及。知识不仅多而且杂,看不懂是常有的事,但看不懂却不能放弃,只能想办法找资料找视频找人脉把它学懂。
于是蒋昭南就在那段时间很自然地对咖啡上瘾,一天掰成两天过,咖啡随时当水喝,整天用堪比铁人的意志力保持着一种随时都能睡着但又死活睡不了的平衡。
不得不说,幸好当时年轻又爱健身,不然就冲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和学习安排,蒋昭南估计他还真活不到现在。
今天的天气的确很冷,尤其还在下雨,整条路上都没什么行人,只有偶尔一两只被雨水打湿的野猫甩了甩背毛,匍匐着向墙角靠近。
饶朔买的咖啡被蒋昭南一口一口无意识喝完了,其实不太好喝,没有他想要的糖浆,总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得劲。蒋昭南这人虽说并不挑剔,各方面都很好满足,但总归也是有点儿小爱好小追求,例如机车例如烟酒,再例如咖啡。
然而这次蒋昭南想买咖啡不是因为馋了或是瘾上来了,而是他现在真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电量已经很充足的手机被他紧紧攥在手心,分明只需要再发几条消息或者直接打微信视频就可以问清楚的事情,但他就是拧巴地想再等会儿,想再给自己一点儿微乎其微的缓冲时间。
什么时候这么犹豫了?蒋昭南盯着路面飞溅到脚尖的积水止不住地想。
不知道,蒋昭南眉尾稍带了点儿躁意地垂了一下,
先买杯咖啡冷静一下吧。
走到街角的时候发现路灯坏了,整个路口漆黑一片,商业区离这儿大概还有两条街的距离,抬眼眺望的时候隐约还能望见对面广告牌闪烁的亮光。
刚好蒋昭南已经走到了这条道唯一的十字路口,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雾蒙蒙的天气里,人们都希望早点回家,于是这条路就这么安静地无声无息地享受着黑夜。
说不清楚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蒋昭南握紧伞柄稍微向上提了提,沉黑的伞面慢慢挪开,那双浅褐色的瞳孔忽然被一抹介于深蓝与浅蓝的清晰亮色全然包裹。
祁砚知就这么沉默地倚在墙边,红灯停留的间隙里,那是唯一一座通向北面寺庙的百米长墙,现在已经很晚了,寺庙的高顶已经渐渐隐没在了浓重的夜色里,祁砚知却没有,一点儿也没有黯淡。
这人就像经验老道的模特,一身棕色的风衣松开纽扣半敞在夜风中,黑色的高领毛衣看起来质感很好,既能保温又能将线条分明的身材衬得性感神秘,甚至还隐隐透着那么点儿禁欲的味道。
再往下看,还是一条直筒牛仔裤,不过这条更修身更复古,像是拼接的设计,在祁砚知向后抬腿无意识抵在墙上时,裤脚边缘微微露出了半边的蓝色蝴蝶。
直到最后蒋昭南才重新把目光落在祁砚知脸上,一头蓬松柔顺的蓝发被安静地反扎在脑后,稍短些的碎发垂在颊边堪堪露出正在轻晃的十字架耳钉。
祁砚知的鼻尖很漂亮,侧面看过去既高挺又精致,还有睫毛,纤长又浓密,轻颤的时候像蝴蝶的羽翼,尤其在这种黑夜中,白皙的面庞几乎等同于上好的羊脂玉,诱惑人靠近却又不允许接近。
蒋昭南发现祁砚知似乎并没有看见自己,他只一个人静静倚在墙边,不声不响地垂眸盯着路边慢慢行进的蚂蚁。
祁砚知站的地方淋不到雨,不过区域却很小,大概也就够他双腿站立以及面前那堆成群结队的蚂蚁搬家,绿灯亮了,蒋昭南却不着急过去,他撑着伞调转方向朝祁砚知所在的地方一步步走去。
祁砚知还在观察蚂蚁的行动轨迹,蒋昭南不知道那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但他走近才发现祁砚知其实嘴里还含着东西,白色的柄,蒋昭南起初以为那是烟,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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