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秫香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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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他抬手指了指棋盘，笑了笑提醒韩昭道：“你该落子了。”

韩昭心里犯嘀咕，察言观色谨慎落下一子，却见李?一手端茶，一手气定神闲地落子。黑子势如破竹，步步紧逼，将韩昭方才的布局破了个干净，丝毫不留情面。

韩昭额头紧张地淌下冷汗，他拿帕子搌了搌，不敢放松。

两人对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你来我往之间，李?将白子杀得片甲不留。

“微臣愚钝。”韩昭缓缓松了一口气，俯身道。

李?若有所思，他放下茶杯，意有所指道：“我记得，令堂的棋艺不错。”

“家父身子不爽利，年岁渐长，不大下棋了。”韩昭拒绝的话刚说出口，李?便抬了手，眉眼凌厉，“国师身子不爽利，本皇子不多叨扰。本皇子要见的，是‘令堂’。”李?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韩昭顿时噤声。

国师以“窥天机，伤根本”的缘由半隐退，韩昭本可借此拒绝，可李?言外之意，怕是要私下约见。

韩昭将头压得更低，却没有再婉拒，“殿下想什么时候？”

“明日你休沐，我去见你，会带一个人。”李?将棋子拢到棋奁里，不是询问，是通知。

韩昭顿了顿，应了声“好”，他心里闪过好几个名字，却识相地没有问出口。

两人谈完，覆面出门，李?出手阔绰，递给小侍一片金叶子，“有没有路，能避开底下那些人出去。”

小侍接过立马喜笑颜开，弯腰引了一条路，“打这边走，有个小楼梯，能绕到莲花台后面从后门出去，出去连着一条小巷，沿着走就到南街了。”

小侍交代完还想跟上，李?却抬手制止，转头递给韩昭一个眼神，韩昭便颔首在前面引路。

小侍明白了他的意思，懂事地停在原地，笑着说了声“慢走”。

楼下嘈杂声渐近，二人从小楼梯下去，正巧见莲花台那边完事儿，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富哥儿搂着芙蓉，眼神色眯眯的。

芙蓉倒是敬业，柔情似水的眼神勾得那人七荤八素，抬眼隔着楼梯与李?对视，芙蓉见他是从三楼下来，礼貌地莞尔一笑。

李?迅速收回眸子。

这边沈忠和乌甫阁醉得不成样子，将荷包里最后一点银票都给了出去，颤颤巍巍地点上一口神仙醉，吞云吐雾，飘飘欲仙。

李?的眼神扫过，却落在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上。

“殿下？”韩昭小声叫道。

“从那边走！”李?压低声音，戴正面具调转方向。

韩昭一头雾水，抬腿连忙跟上。

两人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穿过拥挤的人流，李?抓住那人手臂。

一拳凌厉地挥过来，李?瞳孔骤缩，迅速侧头堪堪躲过。右手成拳，发狠地向人脸上攻去。

那人身轻如燕，行动灵活，仰头向后压腰，左手撑地抬脚便踢，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漆黑的夜色将两人的身形模糊，料峭春寒，枝叶被风吹得扑簌簌响。

凌厉的掌风从耳畔呼啸而过，李?的面具被打掉，露出真容。那人明显怔愣了一瞬，猛地后撤一步往巷子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