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知春亭(2 / 2)
“哎,让你进了吗你??”李琰不耐烦地叫他。
顾淮顿时驻足,转过身打量了一番他,看得李琰后退一步,心里发毛。
李琰眉头紧皱不知道顾淮要干些什么,只见顾淮唇角弧度加深,悠悠道:“二殿下明日不是还要抄微臣的家吗?可没问过微臣要不要让殿下进......”
明明是春日正阳晴,李琰却好似入秋着风,脊背冒出寒气。
他眼神一冷,目露凶光,迈着重重的步子走到顾淮跟前,阴着脸咬牙道:“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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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子倒大,既是知道了我想干什么,还敢只身前来。”李琰屏退下人,只剩两三个亲信把手书房,落于上座,冷眼看向顾淮,“到底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么有恃无恐。”
“微臣不是有恃无恐。”顾淮迎上他的眸子,笑得人畜无害,缓缓道:“微臣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穷途末路之际,自然无所畏惧。”
李琰沉默,挥挥手叫人奉上茶。
顾淮拱手落座,指腹摩挲茶壁却没有喝。
“家父下狱一事,是殿下的手笔罢。”顾淮语气肯定。
“是又如何?”李琰看起来气定神闲,来回摩挲杯子的手却暴露了他此时的慌乱。
他明明做得天衣无缝,顾淮是如何得知的?
李琰不动声色打量着顾淮,不受掌控的感觉让他开始烦躁起来。
“你是如何得知的?”李琰忍不住问他。
如何得知的?顾淮默了默,他想起了落水那晚。
两人作完约定,柳安予便冷得打了个喷嚏,她待不住了,匆匆裹着绒毯离开。
“你等我啊。”柳安予样子认真,拧了拧鼻子。
顾淮本以为她会换了衣裳再来,不成想柳安予一路小跑回去,又一路跑过来,捧了件厚斗篷扔给他。
“你穿好。”柳安予半张脸埋在绒毯里面,声音闷闷的。
“哦,好!”顾淮怔愣一瞬,手忙脚乱套上斗篷,柳安予伸出手,轻轻拨开顾淮额上的碎发拢开。
两人对视,只听柳安予音色冷淡,“顾明忱下狱那天,我在大理寺门口见到了沈忠。”
“沈忠?”顾淮疑惑,“刑部侍郎?”
顾淮不明白柳安予为何突然提到这个,他看向柳安予的眸子,等着她给自己解惑。
“贞宁十四年,他拜为郎中,二皇子赠他一名舞姬,如今,已成沈忠正妻。”柳安予轻描淡写地给顾淮解释,“他是二皇子的人。”
顾淮瞳孔骤缩,呼吸不自觉加快。
只听柳安予声音淡漠,“昨日,沈忠递了折子,自请后日查抄顾家。”
......良久的沉默之后,顾淮“嗯”了一声,柳安予再无留恋,转身离去,只留他一人在知春亭落寞。
花也败了。
顾淮抽回思绪,抬头望向座上那人,李琰眼神森然,他让顾淮进门,不是因为惧怕他,而是对顾淮如何得知消息疑虑。
他疑心,他想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怕有人早早看出他的心思。
至于顾淮,不过是他计划中无足轻重的牺牲品。
只要他说完李琰想知道的东西,就会立即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弄死。
所以顾淮勾唇,悠悠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李琰登时暴起,噼里啪啦地将茶杯砸在顾淮脚边,釉色瓷片碎了一地。
李琰指着顾淮的鼻子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能让你踏进府门在这端坐喝茶,已是我给你面子!”李琰抽出旁边侍卫的配剑,明晃晃的白刃架在顾淮脖颈。
顾淮静静受着,面色无异,他端起自己身旁的茶盏刮了刮茶沫,语声低沉悦耳,“二殿下,急什么?都说了,微臣是来谋差事的,总不至于,差事还没谋到就丢了性命,您说是吧?”顾淮端着茶杯抵在李琰的剑上,缓缓将剑推开,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
笑里藏刀,李琰登时来了兴趣,将剑一扔,讽刺一笑,“你还有什么消息金贵?足够让你有资格在这跟我谈判。”
他慢悠悠散步走回座位,气定神闲地理了下袍子,好似刚才暴起失态的人不是他。
顾淮不急不徐地开口,“您动手削去左相一派,不就是怕左相势大成为大殿下党吗?”顾淮话锋一转,语焉不详,“可皇子中,不只是大殿下有威胁。也不是左相一派,都对大殿下看好。”
“你说老七?”李琰蹙眉不解,眼眸深沉,“他有什么威胁?”李琰上下打量顾淮,“再者,你不是左相的‘爱徒’吗?怎么,要离经叛道了?”
顾淮放下茶杯,眸色幽深,他将李玮交给自己的“课业”拿出,走到李琰近前行礼呈上。
“这一篇课业里,讲的是元寿年间滁州匪患抢粮一案,您的应对之策。当时,朝上是派兵镇压之法,效果立竿见影,却使民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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