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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办法找到合理的解释,比如她的秘密,比如山姥的存在,比如珀尔的身份……太多了。
或许是她急着想要弄清楚自己身上的秘密,而现在是最靠近真相的时候,所以她才这么急切。
会议室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出去了,现在只剩林伽仪和周风砚。
林伽仪忽然问:“周风砚,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冷血的人?”
一路走来,她面对任何一个帮助过她的人、死去的人,都没有太多情绪起伏。
赵晴的事,一定要说主要动机,可能是危机感,可能是凑巧,但一定不是对这条生命的怜悯。
方祈安也是,很美好的一个人,林伽仪对她死去的意外却并没有多痛心。
他们的苦难也好,善意也罢,林伽仪并不能感同身受,不能提起任何同理心,也不能和任何人建立起毫不保留付出真心的关系。
就连周风砚,向江家隐藏了她的行踪,带她朝摩诃寨的秘密贴近,甚至是被利用身份,他也二话不说。可当他被困在茶馆里,完全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的情况下,林伽仪最关心的还是那个能给他招来杀身之祸的线索,那个她曾认为可以解开谜团的线索,而不是他的安危。
“这很正常。”周风砚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宽恕的罪过,“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当你的负面情绪盖过正面情绪时,很容易出现自我封闭的情况,这是人的大脑机制对自己的下意识自我保护,认为自己不对任何人、任何事太上心,就不会受到后续潜在的打击。”
周风砚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林伽仪面前:“就比如,你尝试让自己变得冷漠,即使你不想这样。拿我来说,你不对我有任何感情,甚至是一点点同情或怜悯,我死去的时候你也就不会有任何的难过,就算有,也很快能过去,这是人在受到难以承受的打击之后会建立起的自我保护机制。”
“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症状主要有四种,分别是闯入性症状、回避症状、认知和情绪的消极改变和过度警觉,幸存之后的愧疚、噩梦、记忆闪回、生理性唤醒、逃避,这些都是症状的具体表现。另外,当创伤事件的幸存者感觉他们不能相信任何人或者觉得他人难以亲近的时候,亲密关系??不论是情绪上的,还是肢体上的??会变得难以维持。这可能是由他们对外界的信任度降低或者情绪麻木导致的。”[1]
“你应该就是因为创伤导致的情绪麻木,这是人都有的自我保护机制,不是你的问题。”
周风砚坐得近了些:“我不知道你在变成林伽仪之前或之后都经历了什么,你也不是一定要告诉我,但我想,这些创伤应该就是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
所以她能接受这一路上的分离和死亡,因为要避免身体和精神崩溃,将自己变得麻木、将自己保护起来。
“可是我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我知道,齐鹤连,是吗?”周风砚理解,“人终归是人,再封闭自己也是有思想和感情的,你需要一个能支撑你作为真实的人活着的‘锚点’。人太久离开真实的、有温度的世界后,是会产生虚幻感的,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怀疑自己的真实性……就好像被催眠,进了一场梦,要从梦里醒来,就必须要有一个连接梦境与现实的锚点。齐鹤连,就是支撑你有温度地活着的那个人,他就是你的锚点。”
“??所以对你来说,他是不一样的。正因为你在受到这一系列打击之前就全心全意信任他,而他也在之后让你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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