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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那楞还是一个偏远的地方,这里的人普遍信仰着这里的神明,尤其是山神之类的自然神,还有摩诃寨的神。

摩诃寨建在拉姆拉措山的山顶。在那个普遍贫穷,人们以树皮、草根为食的年代,摩诃寨的僧人经常凌晨三点就起床,挑着白粥,徒步三个小时下山,七点走到山脚下的村子里布施。

得到救济的人则为摩诃寨供奉香火,每年那日,三跪九叩上山,直到五十年前的那场地震。

地震将那楞、玉龙拉措山和拉姆拉措山之间的鞍部拉入地底,将玉龙拉措山的右半部分削去,将山脚下凹陷下去的村子填上,又将拉姆拉措山的左半部分碾碎,将村子原来所在的部位抹平。最后,地震将玉龙拉措山和拉姆拉措山合在了一起。后来,人们不再将玉龙拉措山、拉姆拉措山和山脚下的那楞分开,而是合称为“那楞”。

这里的人们,在玉龙拉措山下,在拉姆拉措山下,也在那楞。

因为地震,那楞南部的山谷和平原隆起,变成了现在的罗江山。若水的水道被阻断,便沿着那楞被吃入地下的村子的旧址流过。

五十年来,河流让这里出现了一片湿地,原来住在若水江畔的人跟着若水迁徙到这里住下。随着时代的发展,这里成为那楞湿地景区。

那场地震没有让摩诃寨湮灭,而是将位于拉姆拉措山山顶的摩诃寨迁到了两座山交界的山谷,被交错掩映的山遮蔽着。因为后来的那楞人都是南面迁过来的,他们不信仰那楞的自然神,自然也就鲜有人去被遗忘在山里的摩诃寨。

他们只是每天听见山里传出钟声,悠远而清脆,确认摩诃寨里的僧人活了下来。

后来,他们看见陆续有僧人从西川过来,进入山里,再也没出来,摩诃寨里的钟声每天敲响,直至今天,确认摩诃寨被延续了下来。

“至于摩诃寨究竟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邱嘉言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就是说,摩诃寨里的钟是不是人敲响的,也没有人知道?”

齐鹤连看了一眼林伽仪的反应,最后点头。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在一座摇摇欲坠的木桥前停下了。

邱嘉言推开车门就跪在地上开始吐,可邱嘉言熬了好几天,又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黄色的胆汁。

齐鹤连拧开一瓶水递给林伽仪,林伽仪顺手给了邱嘉言。

邱嘉言往嘴里灌水,又吐在草地上,水顺着流进木桥下的崖谷里。

齐鹤连又拧开一瓶水,递给林伽仪。

“你还好吗?”

“还、还行。”

齐鹤连理了理林伽仪被吹乱的头发:“怎么样?”

林伽仪摇摇头:“我没事。”

和很多人比,她没什么与生俱来的天赋,但是不管车怎么开,她都不会晕车。

邱嘉言听到齐鹤连对他硬邦邦、冷冰冰的语气,又听齐鹤连对林伽仪柔得能滴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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