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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和病美人长嫂作对的第十年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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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郁长荣很是不满,嚷嚷着童养媳的名头岂不让外人误会他是个病秧子。但此时玉溪春从长廊外刚掀帘迈入内厅,珍珠帘拨开露出一张仙姿玉貌的美人面,厅外还刚好吹来一阵茉莉花的香风。郁长荣红着脸又坐了回去,低头灌了一口凉茶没再说话。而郁峥嵘捧着冰碗坐在最末端,瞥了眼玉溪春,倒是发现他今日穿的这身衣裙,应该是从她衣柜里拿的。

玉溪春也抬眼看她,而后温顺地福身朝着郁老爹和郁夫人行礼,两位长辈体谅他大病初愈,连忙将他扶起,只说委屈了玉溪春,又牵着她坐到小女儿身旁,笑眯眯道:“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以后溪春你就是我们的亲女儿,阿嵘有的,定不会短了你。”

郁峥嵘端坐着瞧他们亲热,困倦之中倒是品出几分荒谬,江湖上关于望峡山庄后人的消息向来真真假假众说纷纭,甚至于连玉溪春是男是女,都有人各执一词。如今将他借着童养媳的名头接到府里,也算是考虑周到了。只不过,这玉溪春若是真成了郁府的儿媳妇,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引来什么祸端,说不定下一个满门被灭的就是今日的郁家了。

不过这些对郁峥嵘一个游魂来说,意义都不大。她原本上一世就是活够了自己找死,如今再次为人,郁峥嵘依旧融入不了这个世界。甚至于周身的一切人和物对她来说,都像是某种沉浸式的影带,她只是一个看客,还是不解风情会在高潮片段睡着的看客。

玉溪春被安排在了郁峥嵘的别院,郁老爹只说两个小姑娘相互作伴,彼此也不寂寞。但实际是郁峥嵘白日里不是睡觉便是看话本听曲种花,而玉溪春则躲在屋子里不怎么露面,两人只有晚膳时才会结伴去主厅。夏日的晚霞浓烈,长廊外是一丛一丛的丁香花。郁峥嵘走得慢,落后几步,玉溪春便站在丁香花丛旁,侧身安静地等着她。?艳的霞光和摇曳的丁香花丛中间,如霜似雪地立着一个病美人。郁峥嵘刚睡醒的脑子又像吹进一股清凉的晚风,微微睁大眼睛,走到玉溪春身旁时,才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你应该拿一把油纸伞,那样就能变成丁香姑娘了。”

玉溪春撑着眼平静地看着她,今日他穿了一身蝶戏水仙裙衫,倒是郁夫人安排绣娘新给他添置的。原本郁峥嵘的衣裙也被他拿走好几身,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提这件事,倒也不在乎还不还的问题。

“小妹只怕是睡觉睡糊涂了吧,又开始胡言乱语了。”玉溪春的声音清凌凌的,说话时难总有几分冷漠。这幅样子是郁家其他人不曾见过的,郁峥嵘偶尔也怀疑玉溪春是不是讨厌自己,但想来想去,他便是讨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秉持着绝不内耗的原则,郁峥嵘对待玉溪春倒是一如往常,并不过分热络,也不针对他就是了。

“你直接叫我郁峥嵘,别喊小妹,我听着起鸡皮疙瘩。”郁峥嵘搓了搓胳膊,刚好廊下吹来一阵晚风,玉溪春的纱衣拂过她的脸,扑面而来的丁香花的香气中掺杂了一丝檀香,她止不住打了个喷嚏,后退几步给玉溪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好像有点闻不得檀香,你又整天在屋子里烧香拜佛,我还是离你远些,在后面跟着你走吧。”

玉溪春屋子里供了几尊她叫不来名字的佛像,平日里静坐沉思,看书念经,小小年纪活像是个青灯古佛的尼姑。郁峥嵘不喜欢进到玉溪春的屋子,但郁夫人请了教习他们女工的女师傅,体谅着玉溪春的身子弱,便将教习地点直接设在他的屋子里。

郁峥嵘闻着檀香虽然难受,但和刺绣相比,这点难受还真无不足道了。尤其是和玉溪春这种卷王一起学习,一幅绣品,等待玉溪春精雕细琢地绣完,旁边的郁峥嵘口水都淌到织布上了。所以郁峥嵘免不得挨罚,渐渐地她学会装病偷懒,窝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还故意将扎伤的手指露给郁夫人。果然无奈之下,郁夫人应允了她不用再上刺绣课。只不过当时郁夫人刚应完,跟在她身后的玉溪春便坐到郁峥嵘床边,雪白沁凉的手指搭在她来不及收回的腕上,玉溪春垂着眼睛,眼波漾了漾竟然晕开一抹笑。他在郁峥嵘惊恐的注视中起身,朝着郁夫人轻笑道:“小妹确实有些风寒,可能是夜里睡觉又蹬被子了吧。还好,溪春还以为是小妹讨厌我,不愿和我一起上课呢。”

“这话说的,阿嵘是最和善不过的孩子了,你又冰雪聪明,姑嫂之间哪里有那些嫌隙.......”郁夫人拍着玉溪春的手安慰,而正在喝水压惊的郁峥嵘听见这句姑嫂,惊得直接将水喷了出去,玉溪春衣袖上被溅了几滴,但回头睨向咳得满脸通红的郁峥嵘,他反而将自己怀里的帕子递过去,安抚道:“慢些喝,小妹,虽然你还不适应,但日后我们到底还是要做一家人的,你多适应些时日就好了。”

好阴湿一小孩啊。郁峥嵘听出玉溪春话里话外的讥讽,抬眼迷惑地看了看他,而后小心折好他的帕子还回去,自己用被子擦了擦脸,倒回床上面对着墙说:“阿娘,我困了要睡了,你们都出去吧。”

“这孩子,一天天怎么就睡不够呢。”郁夫人一边叹气一边牵着玉溪春往外走,而到了门口,关门前他却站定,朝着床上装死躺尸的郁峥嵘笑了一下,说:“下次小妹不想上课,可以来找我扎一针的,很快就能晕过去噢。”

饭桌上一般是没人说话的,偶尔郁长荣会和妹妹聊起几句书院的八卦,虽然郁峥嵘对什么态度都是淡淡的,但至少会回应他几句。故而郁长荣坚定地认为自家妹妹就是最可爱的妹妹,至于外人说什么郁二小姐性子古怪为人沉闷,统统都是胡吣!

玉溪春也是食不言寝不语,加上病弱总有许多忌口的,所以饭菜能吃得也少。相比之下,坐下他旁边,将脸就差埋进碗里的郁峥嵘更显得几分不羁和野蛮。郁夫人不满地敲了敲桌子,训斥她说:“平日里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吃饭也如此没规矩,往后还怎么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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