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抛弃糙汉男妈妈的第三年二(2 / 2)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李玉凤和隔壁小华妈约好一起去坐车到天宇酒店,给小川捧场的时候。在家里向来沉默的像个幽灵一样的女儿,竟然主动下楼跟她说要一起去。
李梓木打理了头发,微卷的褐色短发,圆润明亮的眼睛,配着女儿苍白的皮肤,都显得二十五岁的李梓木仍旧稚气得像个小孩。李玉凤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些年女儿始终困在被她丢在华安镇的童年里,从来都长不成一个健康的大人。
“你化妆了吗?毛毛?”
她牵住女儿的手,冰凉又蜷缩着,李梓木将手缩回袖子里,不自然地对李玉凤点头道:“嗯,化了点淡妆,不然太憔悴了。”
“不憔悴,我们家毛毛一直都是最好看最洋气的小孩。”李玉凤喊李梓木毛毛,这是李建树小时候给她起的小名。华安镇有很多毛毛,李玉凤还小的时候,也被爸爸李建树喊成毛毛。后“毛毛”长大,和错误的男人结婚又离婚,大着肚子回家那天,李建树第一次没有再喊她毛毛。李玉凤知道李建树还在生气,但他依旧给女儿准备了最软的床,六十多岁的老头伺候着女儿直到她生产出了月子。李玉凤背着行李偷偷跑出家的那天晚上,李建树屋里的灯早早就灭了,直到铁门咔哒合上,老房子重回寂静。他听见女儿屋里传来小孩嘹亮的哭声,重新拉上灯,李建树走出屋子,将襁褓里小小的女娃抱到怀里,像小时候哄女儿那样,他哄着女儿的女儿,沙哑的嗓子别捏地轻轻唱:“毛毛乖,毛毛乖,毛毛睡觉,大灰狼不会来.......”
十点多钟,李梓木和李玉凤还有隔壁小华妈,一起坐小华姐的顺风车到了天宇酒店。酒店经常承办华安镇的各种宴席,李梓木小时候跟着姥爷就在这里吃席,那时候她一边吃,一边着急,找准大妈大婶们打包菜的时机,提前站到椅子上,端起桌上没吃完的牛肉、鱼肉还有烧鸡烧鹅......兜在塑料袋里,最后的甜汤没喝几口,李梓木就抱着可乐瓶往酒店外跑。
姥爷追出来,看到唐成川就知道李梓木打包剩菜的意图了,想到这孩子的家庭,他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么。出来给了李梓木十块五块的零花,然后嘱咐了句天黑记得回家吃饭。李建树就继续回席上喝酒了,而唐成川红着脸,有些不自在,想争口气和李梓木说他不要剩菜。但还没开口,李梓木就急不可耐地轻轻咬了下他的脸,抱着他往马路边推:“我牙又痒了,小川,你家没人吧现在?咱们去你家吧,你吃饱饭给我咬几口好不好,我忍不住了.......”
李梓木小的时候眼睛更圆更大,巴巴望着唐成川,像亮晶晶的玻璃球一样。他背过身擦掉脸上的口水,牵住小女孩点头,那点不自在也被害羞给冲淡了,只闷声回答说:“你不给我吃饭,我也会给你咬的。李梓木,我说过的,你可以咬我很多口,我不怕疼的。”
席面开始之前,先上的是花生瓜子和饮料,李梓木挨着李玉凤坐,低头喝茶嗑瓜子,同桌的大婶们纷纷瞅过来,最后一个没忍住,扒拉着她的胳膊问:“梓木长这么漂亮,没谈男朋友吗?算起来你也二十五六了吧,还不考虑结婚的事情嘛?”
李梓木放下手里的瓜子,还没开口,李玉凤却起身给八卦的大婶倒了杯热茶,笑着打岔说:“行了,我都不急,我们家毛毛也不急,你们急什么?再说了,我闺女只要自己过着痛快,没必要非得找个男的给自己添堵。”
李玉凤这话说得不算委婉,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而恰好这时,司仪拿着话筒上台,让大家静一静,欢迎新人入场敬酒。李梓木一瞬间捏碎了手里的花生,目光怔怔地盯着桌子中央的假花。随着全场安静,她急促剧烈的心跳声反而格外清晰,呼吸屏住,喉咙也像是被扼住一般。她迟钝了很久,终于在鼓掌声响起的瞬间,望向大厅入口。隔着重重人影,她只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唐成川更瘦了些,轮廓俊朗凌厉,他眉眼间是在生意场中浸透出来的游刃有余。而他身侧笑容拘谨的女人则盘着发髻,挽着红花,后撤半步跟在唐成川身边,一桌一桌地敬酒。
冷菜上桌,李玉凤夹了几片牛肉放在李梓木碗碟里,她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出声道:“吃饭,毛毛,别看他们了,吃你自己的,吃饱饭妈妈带你回家。”
李梓木喉咙发哑,她不知道怎么回应李玉凤,甚至在她提起妈妈的时候,李梓木第一个想起来的,是咬住衣摆将她抱进怀里擦干眼泪的唐成川,今天这个订婚宴的主角。
“哎呦,你说这小川到底是没爹教啊,挣再多钱有什么用?礼数都搞不明白,这订婚又不是结婚,整个这么大排场,还是娶一个哑巴,你说他图啥啊?”小华妈喝了两杯酒,开始八卦起主人家,而同桌的安婶一听她问起,又来劲了,半边身子凑过来嘀咕说:“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哑巴姑娘吧,原来是小川厂里的一个工人,后来她们镇上有个流氓,家里有钱,出了三十万彩礼给哑巴她爹,她爹当然高兴要卖女儿。结果哑巴不愿意,在厂里就要跳楼,后来被小川给救下来,中间又不知道怎么搞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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