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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和蛇蝎美人太监成为宿敌后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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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新科进士里不知会有多少人被吴兆收拢,但我明白其实他只是看重我在寒门女官中的表率作用,做到不站队,就已经是对如日中天的内省厂的助力。

二十岁考入翰林院,我成了个不起眼的修撰。朝堂上我多是沉默寡言,渐渐科考的光环褪去,我成为同僚不经意是提起的“那个死读书的”。从翰林院到内省厂要穿过半个宫城,中间路过一块废弃的荷花池,荷花池旁总站着一个妖冶媚丽的小太监,一日一日地等我来说几句话。

宫里除了吴兆,没人知晓阮芳庭和我的关系。所以总像偷情一样,他喜欢腻着我,一见面就要紧紧抱住,然后把一整天要说的闲话全给说完。那时节柳絮飘散,我和阮芳庭其实谁都看不清前路。我告诉他等我做出政绩,就求皇帝将阮芳庭赐给我。而阮芳庭只笑盈盈地点头,很相信我的样子,但很快又说他也在内省厂试着找门路,总有一天能自己走到我身边。

我们两个都有一些哄着对方别放弃的心态,但对于未来,能确定只有先活着,先努力活着这个目标。

只不过,我没有阮芳庭动作快,在翰林院第二年,我刚升为正六品的侍讲,在皇帝面前才混了个脸熟。阮芳庭似乎已经能在内省厂和吴兆过几个回合的招。每次朝会,阮芳庭和吴兆接引百官入承仙门,我站在后排,眯眼透过刺目的日光,远远望着阮芳庭的背影,也不禁感慨,他真是个意气风发的美人。而皇帝也渐渐地信任起这个知情识趣的小太监,偶尔我在为皇子皇女讲读经史时,也会碰到阮芳庭来宣示皇帝的旨意。不过多是慈母心怀,有时是鼓励,有时是几盘难得的点心和水果。所以皇子皇女也很喜欢阮芳庭,会主动牵他的手要抱,喜欢捏着他的脸再感叹一句真好看。

阮芳庭对孩子没什么耐心,只是装得好脾气,每次来送东西,临走前都会找由头将我也喊走。我跟着他一前一后恭敬地走到逼仄的宫道,还没抬头,阮芳庭就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帕子,掀开后是几颗饱满的水晶葡萄。

“这是乌兹国进贡的水果吧,好难得能保鲜到现在。”我慢吞吞地剥开一颗填进嘴里,看着阮芳庭笑眯眯的狡猾模样,就知道肯定是从圣上给皇子们的赏赐里偷拿的。

我又剥开一颗递给阮芳庭,他摆摆手说不爱吃,却又黏糊地凑在我唇边偷亲。我叹气,官帽都被他撞歪了,只好揽着阮芳庭的细腰靠在墙上,树荫笼罩着,我捏着阮芳庭的下巴,一颗颗葡萄碾碎在纠缠的唇齿间,清新香甜。

沉默间抚上阮芳庭洇红的脸颊,树上夏蝉长嘶,我忍不住笑着说:“有时候还真怀疑你是妖精变的,从十六岁相识到现在,怎么还一年胜过一年的貌美?”怀里的美人没有回答我,他气急地揽住我的脖子又亲,还嘟囔着:“若真是妖精,就合该寸步不离地缠着你,哪像现在,想和你睡觉都找不到时间。”

“你若是妖精,那等我老了死了,你还是俏生生一朵娇花。估计到时候我坟头都要气绿......”

“李新蝉!”揽着我的胳膊收紧,阮芳庭眼里升起怒意,唇瓣被咬得更红,好似揉烂樱桃涂就的艳色。他盯着我,直到风撩动树荫,光影明灭,淌过青年媚丽的眉目。

很久之后,我还一直记得,那天万物困倦的午后,阮芳庭一本正经地威胁我:“你要死了,我也就没了。李新蝉,因为你活着,所以我才活着。”

后又一年,京都深秋,新党改革失败,内省厂联合锦衣卫和北镇抚司,冲进翰林院和六部缉拿新党官员。当时我作为韩博士的学生,也被关进诏狱。那夜的惨叫声没停下过,文臣风骨在刑具前也扛不住三鞭下去。我环着膝盖缩在墙角,估摸着天将要亮,牢房狭小的窗子露出鸭青白的颜色。李荷花女士肯定要急疯了,我有些担心今日她的猪肉铺还能不能开........心里还想着哪条街哪户人家今日还等着猪头肉作席面,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阮芳庭撞开门闯进来,身后的下属没见过他这样,愣在门口没敢进来。他眼底洇着血丝,将要走到那扇月色中,却又猛地停下脚步,钉在原地,目光落在我身上打量许久。阮芳庭沉下眉眼,抬手点了点我,语气漠然地开腔:“这个可是韩世修的学生?拎出去另辟一间牢房单独审问。”

身后的同僚大骂起走狗鹰爪,又质问阮芳庭为何只敢对女官下手,可是心思腌?不怀好意?他原本神色淡漠,只站在门口等我起身。而当同僚抬手将我拽到身后时,阮芳庭绷直了身子,手指抚上腰间的佩剑,眉头紧蹙,将要抽刀前我却侧身挡住同僚,走到门口,狼狈地抬起脸朝着阮芳庭笑了笑,“督公,带路吧,我跟你们走。”

到了尽头的牢房,阮芳庭命下属等在审讯室,吩咐完推门进牢房,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方才那人为什么拉你?李新蝉,他觊觎你?”熬了一夜,身体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我瘫坐在草堆里,只沉默地看着艳煞桃李的新任厂督,奔波一夜也没有消减他的颜色,连颊边垂下的碎发都勾着撩人的风月。

我知道自己好色,所以见他总生欢喜,后又爱他,于是见面时就又生出一日胜过一日的欢喜。可这一刻我的心瑟缩着,审讯室的哀嚎声还在继续,而阮芳庭却只是凶蛮地计较我的目光和注意。我知道他聪敏,所以共情能力差,我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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