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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和蛇蝎美人太监成为宿敌后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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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馄饨卡在喉咙里,一时间吞也不是咽也不是,我红着眼接过阮芳庭递来的茶水,仰头顺下去,又泄气一般擦了擦拿他的袖子擦了擦眼角呛出来的泪花。实在无奈,我只好对他解释:“可咱俩好的时候,你也不是内省厂的提督啊,何况都察院和内省向来也不对付,咱们搞到一起算什么事啊?”

阮芳庭这时不装了,眉目冷下来,坐回去不耐烦地理了理头发,直接问我:“所以你要为了那些伪君子和我决裂?李新蝉,到底是我不够漂亮还是不够有钱有势?你凭什么不要我?”

我就知道阮芳庭装不了几天好脾气,十六岁第一次在太学碰见他时,清瘦伶仃的小太监被罚跪在雪地里,身上都没热气,愣是不许旁人碰他。后来便是和他滚到一个被窝,这人也没几个好脸色,每每都是吹了灯才肯让我摸他,中途若是碰到他挨了一刀的地方,那就不管怎么意乱情迷,也是定要把我撵下床的,半分情面也不讲。

我又喝了几口馄饨汤,刚好马车到了依柳巷,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承天门。车夫熟练地停下,我想不明白该怎么跟阮芳庭说,他眼皮又晕开一抹血痕似的湿红,本来生得就良玉碾成一般,现下这般强忍着眼泪的模样,更是直戳我的心窝。

“你讲不讲道理,我刚回京一篓子事都没理清楚呢。咱俩的感情问题更得往后放放,你总要给我点时间接受自己娇花老婆突然变成食人花这件事吧!”

我越说越气,系好围巾又像只企鹅似的往外挪,结果穿得太厚卡在车厢门口时,我扭头看了看还红着眼睛吃我剩下那半碗馄饨的“食人花”,咳了两声,说:“过来踹我一脚,还有那个,那个下朝跟我回家吃饺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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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考上太学那年,李荷花女士特意给我扯了块胭脂红的布料做衣裳,因为怕沾上墨水,还用家里的旧布做了件土绿的外褂。穿着那身红配绿去太学那天,李荷花女士十分激动,站在猪肉摊前那围巾掖了掖眼角,又摆手让我赶紧走别挡她生意。

这身衣裳实在说不上好看,但我穿着仍觉得神气活现,走得大步流星。家里的钱大多都用来给我读书用了,街坊邻居这些年也长劝李荷花长点心眼,虽说女帝即位后特赦女子也可读书科考,但千百年来女子嫁人生子才是正事。更何况李荷花一个寡妇拉扯着女儿,生计艰难,还要供她读书,到时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李荷花操劳半生也落不到个好,还不如改嫁再生个儿子,后半生也算有个依靠。

这些话都是在我小时候常说的,大人以为我听不懂,但殊不知我芯里就是个半熟的。上辈子读到初中,我奶也是听了这些话,就掐了我的学,收拾了几身衣裳让我跟着婶婶去南边进厂打工。

我读书其实蛮好的,初中副校长也夸我有灵气。但进厂后就渐渐不怎么看书了,每天从流水线下来就回宿舍睡觉,偶尔上铺的姑娘借那种五元一本的言情小说,分享给我一起看,我则会因为上面的字犯恶心。一个厂妹能有什么心病?我日复一日地在流水线上工作,直到二十三岁终于攒够了三十万,奶奶打电话说这钱可以刚好够给我爸在镇上买新房子娶后妈。

那天挂电话时我小声地奶奶说这钱要拿来给考成人高考上学用,她破口大骂我白眼狼,一直到工友喊我上夜班。那天晚上两点多我昏过去的,后来再也没醒过来。我怀疑是心梗,总之猝死掉,我还挺高兴,就是想到存款多半还会落到奶奶手里,又有点难过。

不过上一辈子的心事就该留在上辈子,我不算个执着的人。偶尔可能会怨过老天,但这辈子能带着记忆做李荷花女士的孩子,我又挺窝囊地想和老天握手言和。

李荷花女士十岁丧母十五岁丧父,后来没有嫁人而是成为了乌仁街的“猪肉西施”。李荷花女士生得柳叶眉桃花眼,但剁起猪头肉也是虎虎生风。许多登徒子都被李荷花提刀撵过,后来城东走镖的小子抗住了李荷花的那把菜刀。于是她嫁给了走镖的小子,又在婚后第二年成为寡妇,肚子里还揣着八个月的娃娃。

街坊四邻都说是李荷花祖祖辈辈杀猪造下杀孽,所以家里男人才都不得好死。李荷花拔刀砍在门上,指着他们挨个问杀猪的有罪,那吃猪肉吃得满嘴流油的又怎么算?

周围人答不上来,便说李寡妇疯了。而李荷花女士却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她继续做着杀猪的买卖,从背着我到把我放在猪肉铺的篮子里,到后来开蒙,李荷花拎着腊肉和束?把我送到城东最好的私塾。也不过是因为我小时候问李荷花女士:“娘,我读书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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