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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隔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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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里边,其实出身最好的是祝贤盛,祝贤盛家原本是地主,不过后来遭逢横祸之后,家里田地和值钱的东西该变卖的也都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院子。

倒是他和老陆,虽然都是布衣出身,后面却都青云直上。

老陆生性不受拘束,便拒了翰林院的职位,专心做学问,最后成为了名扬天下的儒圣;而他步入仕途,平步青云,最终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祝贤盛哼了一声:“再不错也比不上高祖御赐的太师府。”

张辅之冷笑,并未答话,陆恒之见气氛不对,连忙上来打圆场:“这么一大桌子菜,你俩再不吃饭可就凉了啊。”

说着往桌上一看,调笑道:“不多不少三双碗筷,你这可不就是等我俩呢吗!”

祝贤盛瞪了他一眼:“吃个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张辅之瞥了一眼桌上丰富的菜肴,拿起属于他的那双筷子,笑了。

陆恒之看向张辅之道:“正好他不欢迎咱俩,那坛屠苏酒咱俩开了就得了,他不乐意喝。”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乐意喝了!”祝贤盛敲了敲桌子,“吃着我的饭菜,还想着自己喝独酒?!”

陆恒之大笑,张辅之朝后面的下人招了招手,下人当即抱着酒坛子过来打开,顿时屋内酒香四溢。

“不愧是几十年的陈酿啊。”陆恒之感叹了一声,把酒杯递了过去,“满上!”

“好嘞!”下人应道,给三人都满上了一大杯。

张辅之忽地有些恍惚,几十年前,柳州翠湖亭下,当时祝贤盛也是这么豪迈地吩咐他家的下人,把一坛新酿的屠苏打开,给他们仨都满上。

几十年了,他们早就变了,如今却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现在这就很好了。

喝了酒,仿佛从前说不出口的话也都能说出口了,哥仨就着一大桌子菜,不知不觉聊到了从前。

张辅之已经喝红脸了,他“蹭”地一下子站起身,指着祝贤盛:“你不就是因为我抢了你的位子,你心里不平,才不愿意见我!”

祝贤盛同样满身酒气:“你,你为什么不接受高祖的封官,那可是丞相!”

“你觉得我稀罕那个破丞相的位子吗!”张辅之眼眶泛红,“那个位子是你的,我从来没想着要过,就这样你还不愿意见我!”

祝贤盛低下头,半晌,忽地笑了:“该是你的,你就去拿呗,反正我已经坐不上那个位子了。”

“我再说一遍。”张辅之把酒杯重重地敲在桌上,死死地看着祝贤盛,“那个位子我不稀罕。”

“哈哈哈,好一个不稀罕。”祝贤盛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你不稀罕,可我稀罕!”

“你都知道我坐不上了,你替我坐上去也好啊!”祝贤盛指着他,“可你干什么了?当着百官的面拒旨,好大的气派!最后只落得了个太师的虚衔!”

“你放屁!”张辅之几十年来第一次爆了粗口,“谁说我是虚衔!我是平时不管事,那是我懒得管!高祖的那句‘代行百官之责’你当是说着玩的吗!”

“你也知道是高祖说的啊!”祝贤盛的身子有些摇晃,“别以为我不知道新帝差点就把你官袍脱了!你现在要是丞相,新帝他敢这么对你?!”

“行了行了。”陆恒之劝和道,“你俩啊,就为了这么点小事憋闷在心里这么多年,值得不?”

“说白了不还是挂念对方。”他叹了口气,“说开了就完了,继续喝酒!”

“喝!”祝贤盛的手差点没撑住桌子,眼看着人就要栽倒,下人连忙扶了一把,把他扶回了椅子上。

张辅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道:“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那声音中竟带着一丝委屈:“我当初拒了那个位子,就是不想跟你有芥蒂,要是这样你反倒心里有了隔阂,那我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

祝贤盛低下头,沉默了半晌:“你以后就走你该走的路,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不值得你俩干什么。”

“怎么叫不值得?!”陆恒之不高兴道,“这我也得说说你了,你把我俩当成什么了?和咱们哥仨的感情比起来,那高官厚禄算个屁啊!”

“而且你怎么就是废人了?”他指着门外,“纨枫,跟着你念了四年的书,连中五元!”

“他就是你!那小子知道你的期望,他愿意带着你的意志往前走,人生在世一辈子,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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