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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莲心如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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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在一旁轻轻扇着风,好让这火烧得更快。

“殿下何不送一支给陛下,好让才人也能陪伴陛下。”

青年摇头,“父皇身为天子,日理万机,总不便用这等小事打扰他。”

“阿娘生前便自觉身份低微,虽心念父皇,却也不敢上前惊扰,每每只领着我在角落远远瞧上一眼便能欢喜许久,如今想来也是如此,届时我带着莲花远远见父皇一面便是。”

“采莲节上陛下许将露面,殿下那日去,能瞧上许久呢。”

青年思虑片刻后点头应道:“倒是可行,不过那时临近祖母生祭,我得提前将给祖母的经文抄好。”

“可是要如往年一般,为陛下多抄一份?”

青年点头,随后又失笑道:“说来也是我多此一举,钦天监那边自会将父皇的经文抄好。”

“殿下乃太后之孙,陛下之子,旁人抄的经文又怎能与您抄的相比。”小宫人真心实意道。

“不过一份经文,多抄一份也无妨,所幸父皇政务繁忙,无意于这等小事,应当不会嫌我多事。”

火光映照着青年的面庞,只觉那光芒都落入了他眼中,光彩夺目,在夜色下格外真诚动人。

“常人做了好事,都爱上前邀功,你倒好,非但不邀功,还庆幸朕不知道。”

轻斥的声音自前方突如其来,惊得青年下意识抬起头望去。

昏暗的小道上,章和帝的身形自树后走出,乘月而来,由远及近。

月华锦在月光照耀下,果真如传言般,有莹莹光辉如月光般流动。

青年抬头望去,来人身形模样映入眼帘。

人至中年,然在天下供养下,章和帝身形虽有些微胖,但那身皮肉却比寻常人家的女子还要白皙,面上虽有皱纹,却并不显老,反而为他增添几分成熟风韵,皇室中人,无论内里如何草包,外面却总也是锦绣包裹,至少那身雍容华贵的气度,便胜过无数人。

如此姿色,如此权利,也不怪后宫三千佳丽愿意与他上演一出又一出的深情戏码。

只一眼,青年便将章和帝的模样记在心里。

他匆匆放下手中祭文经文,跪坐在地,俯身叩拜。

“参见父皇。”

俯身垂首间,脑中想的却是:就是他啊,那个花费不少笔墨写出来的荒唐老作精。

老作精缓步上前,低头语气温和道:“地上凉,起来吧。”

章和帝方才听完全程,已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眼前这人应当是自己那个六儿子,只是无论他怎么回想,却也记不得对方的名字,如今开口,竟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心中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清了清嗓子,“你是老六?”

“要祭拜你母妃,怎么不去奉先殿?”

“回父皇,阿娘生前久病多思,临终前,曾因挂念父皇与儿臣,言她乃莲花转世,如今离去,不过是回归原处,今后她会化身莲花,世世守护父皇与儿臣,因而阿娘去后至今,每年我都会来此祭拜。”

“今年也本该月初便来,只是那时儿臣身处病中,只好推迟至今,却不想惊扰父皇,还望父皇宽恕。”

“咳咳……”低沉压抑的咳嗽声让章和帝想起,自己这个六儿子确实身子不好,从前久居宫中,鲜少出门走动。

“祭拜母妃何错之有,今后不必偷偷摸摸。”

“谢父皇。”

章和帝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祭文经书,本是不经意看了一眼,看完却是一愣。

祭文并非抄录,应当是他这个儿子亲自写的,章和帝辞赋水平寻常,顶多会写几首拿手的风月情诗,但对辞赋的欣赏水平却在那里,不难看出这是一篇祭文佳作,尤其是其中殷殷切切的思念之情,看得连他也不免为之动容。

但最吸引他目光的,却是抄写经书的笔迹。

竟与他的自己有七八分相像,与祭文笔迹却又不同,显然是刻意模仿。

“你这手字……”

越青君又是垂首:“请父皇见谅,因儿臣忧心阿娘思念父皇,这才简单学了父皇的字,写几份经书烧去,以解阿娘相思之苦。”

面上显露些许惭愧,“可惜儿臣愚笨,只学得些许皮毛,不得精髓,阿娘怕是一眼便能瞧出。”

章和帝面上神情舒展,儿子纯孝,学他的字也是为了亡母而非有其他心思,且这字也没学会,即便章和帝早就忘了自己这个儿子的生母是谁,依稀只记得似乎是个舞姬,也不会不喜这份纯孝。

“难为你有这份孝心。”

“你母妃福薄,她生前可有留话给朕?”章和帝对与自己无关的感情不太感兴趣,但既然越青君口口声声生母死前惦记着他,那他便也不吝啬于问上一句。

越青君沉默片刻,似是不知如何言说。

章和帝见状便以为没有,只当那个连身份都记不清的女子生前对他有所埋怨,才一句话也没有。

心中立时有些不悦。

“可惜了,她临终前竟然只来得及留话给你吗。”

轻描淡写一句话,听着却似是有些许冷意。

此言一出,不必越青君,在场众人都明白这老作精是不高兴了,老作精不高兴,必然要作妖。

正当侍从战战兢兢准备说些什么让章和帝发泄怒火的时候,却听那位面带病容,素来不起眼的六皇子轻轻一笑,缓声开口。

“阿娘生前不过是名侥幸得宠,得封采女的舞姬,她一生都在这深宫中,生前她时常感慨自己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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