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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首情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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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前,时缈折回房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了几颗夹心巧克力,这才脚步飞快地朝四楼走去。

站在许钧闻的房间门口,时缈深吸一口气。

“叩、叩、叩。”

她轻轻地敲门,生怕惊动其他人。

没一会儿,房门被人打开。

许钧闻似乎已经洗漱过了,身上清爽的沐浴露气息争先恐后地扑面而来,而他额前的碎发也还湿着,软软的垂下来,显得整个人有种格外居家的气质。

他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进来说。”

时缈咬了咬唇,手缩进口袋里,摸了摸那几颗巧克力的外包装,这才提心吊胆地跟上去。

“聊聊。”

许钧闻坐在沙发上,长臂随意搭着靠背边沿,虽然是坐着,但仍有种?睨一切的气势:“说说你那部剧吧,大编导。”

时缈轻轻嗓子:“也什么好说的吧,就是那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在舞团的时候出过一点事故嘛,后来就不跳舞了,再后来,就转行去学编导了。”

许钧闻嗤笑一声。

这一回,换任何人来,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愠怒:“出过一点事故,后来就不跳舞了?时缈,你拿我当傻子耍呢?到了放弃舞蹈的程度,你跟我管这个叫做‘小事故’?”

说着说着,许钧闻的声音染上一丝克制不住的颤抖。

“你之前说,养伤的时候联系过我,我没有回复,就是这一次,对吗。”

虽然是问句,但他用的确实陈述的语气。

显然是已经得到答案了。

那些被她云淡风轻地用几句话待过的“小事故”,其实足够毁灭她作为舞者的整个职业生涯。

在台下看剧的时候,许钧闻就隐约察觉到《姗姗》的背后,是时缈感受和阅历的投射。

一股无力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迅速席卷了他。

许钧闻知道时缈对舞蹈的热爱和执着,因此几乎可能想象到那段时间对时缈而言是何等的艰难和痛苦,而他,恰好在她最痛苦的时光中缺席。

造成这一切的,既有他自己的疏忽,也有孟巍的从中作梗。

许钧闻怎么可能不愤怒?

这愤怒不仅仅因为时缈的隐瞒,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六年前,时缈的隐瞒是为了不耽误他的前程。

六年后,时缈的隐瞒是为了让他不要陷入过去从而自责。

从始至终,她都在为他考虑。

时缈原本以为许钧闻会继续质问她究竟为什么至今都还在试图向他隐瞒真相。

可他并没有。

房间中的气氛陷入凝滞。

她眨了眨眼,轻手轻脚地走到许钧闻的面前。

时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柔声道:“这不都是过去的事了吗,许钧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还能够重逢,就已经是一件足够值得开心的事情了,不是吗?”

许钧闻抓了一把额前的头发,露出锐利的眉眼和光洁的额头,那双桃花眼里像是蕴着风暴,似乎要将时缈毫不留情地卷进去。

时缈被他直白的目光盯住,有一瞬间的怔愣。

正在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才能安抚许钧闻的情绪,时缈只感觉到自己手腕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将她一把扯了过去。

慌乱间,时缈只好紧紧扶住许钧闻的肩膀。

把他当做自己的支点。

视野一阵翻覆,时缈整个人被许钧闻按进怀里。

她跪在许钧闻两腿之间的一小块空出来的沙发上,膝盖下陷,许钧闻身上好闻的清凉薄荷味铺天盖地地染到了她的身上。

脖颈间领口处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被他发丝上滴下来的水珠打湿,尖锐的凉意激得她抖了一下。

许钧闻似乎以为她那一抖是想躲。

按在她后背上的手力道更大了,掌心紧紧贴着她,热度透过T恤单薄的布料熨在她皮肤上。

许钧闻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以至于说话的时候有点闷闷的。

“伤哪儿了。”他问。

“腰上,”她低声回答,“就你按住的这个地方再往下一点点的位置。”

他随着她的指引,按到她曾经受过伤的地方,轻轻打圈揉了一下。

“疼吗?”

“不疼。”

“当时呢?”

“忘记啦,都多久过去了。”

时缈轻笑。

那样尖锐的痛感令她至今都对“仰面失重摔倒”这件事有一定的阴影,可她并不想让他知道。

“撒谎。”

许钧闻忽然微微侧过头,不轻不重地咬了她颈侧的皮肤一口。

时缈一个激灵。

“怎么还咬人啊,大明星。”她无奈地笑笑。

许钧闻精准地拆穿了她的谎言:“之前在后院,你荡秋千的时候,我就发觉不对劲了。”

时缈回想起他说的那天晚上??

她那时候的确有些跑神,以至于没有察觉到他从身后走进,被他的声音吓到也属实正常。

可她重心不稳摔倒之时,忽然变得惨白的面色,以及睁眼后那种心有余悸的眼神,当时许钧闻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而到现在,那些所有他觉得有些奇怪的小细节,如今都有了切实的答案。

“所以你这几年其实过得一点也不好,”许钧闻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像是要将这六年失去的拥抱全部补回来似的,“为什么不联系我?我连手机号都没敢换过。”

说到这里,许钧闻轻哼一声:“哪像你,说走就走,找都找不到。”

世界这么大,如果一个人有心想要从另一个人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时缈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

“火遍国内外的‘创作才子’许钧闻,拜托,我可是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你的歌。”

当年,时缈养好伤后,回到舞团办理退出手续,同时,由于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继续完成她的古典舞梦想,在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时缈还是委托了自己已经提前回国的父母去云京舞蹈学院为她办理退学手续。

她受伤的这件事,英国舞团这边隐瞒得极好。

毕竟,一个拥有一百年历史的顶级舞团,怎么会允许在这么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剧目上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差错呢?

而云京的学校这边,为了保护时缈,也并没有将她的情况告知太多人。

在同她视频会面确认她本人的退学意愿时,辅导员满心满眼地遗憾:“时缈,你……别难过,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辅导员也是舞蹈专业出身,时缈的腰伤,任凭任何一个演员看了,都知道她此生就算是彻底与登台表演无缘了。

可时缈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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