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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首情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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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醒来,第一眼看见对面床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的温璐时,时缈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年在舞团住宿舍的日子。

当然,当时的她还不够资格住如此宽敞的宿舍。

而是只能和几个同样是新进舞团的亚裔姑娘,挤在一个只摆得下三张上下铺、连阳台都没有的逼仄小屋里。

都怪昨晚的那个梦。

时缈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游荡天外的神思渐渐回归。

其实她已经很少,真的,很少梦见许钧闻了。

刚出国头两年,白天要面对无法融入的外国演员们的小圈子,排练结束后还要马不停蹄地去华人餐饮店打工,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后蹑手蹑脚地躺在床上,累到眼皮都快睁不开的时候,时缈几乎每晚都会做梦。

做梦成为了她当时唯一的,能够短暂逃离现实的法子。

而梦里,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大学生,每天所要思考的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今天的体重上涨了没,以及下课之后要和男朋友去哪里约会。

梦里许钧闻还是十九二十岁的模样,锐利的眉目总会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柔和下来。

他会在吃完晚饭后,天色刚刚暗下去的时候,抱着吉他给她轻声哼唱一些旋律。有的是他自己写的,有的是他最近听过后新喜欢上的。

偶尔,她会在某些激素水平飙升的深夜里梦见更直白的画面。

某个夏日闷热的午后,两具年轻的身体在虽然不甚宽敞但却被精心收拾过的出租屋里汗涔涔地拥在一起,房间角落里立式风扇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事后时缈总会贪凉,大喇喇地踢开薄被,光洁的脊背毫无防备地横在在风扇带起的气流之下,已经没有了方才起伏挣扎的力气,她恹恹地枕在许钧闻的手臂上,侧耳听着他脉搏有力地跳动,任由皮肤上的薄汗被快速吹干,潮热褪去,剩下一片微凉的冷缎。

“盖好被子。”

梦里许钧闻的声音有些朦胧,久违的带着蛊惑似的诱哄。

少数时候,她也会梦见两人争吵的场景。尚未完全学会如何相处磨合的爱人之间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于是醒来后,轻易就会被室友发现她泛红的眼角和像是蓄着泪的眸子。

而时缈只是温柔地摇摇头,回避室友关切的询问:“大概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吧。”

后来,许钧闻凭借着一首为某游戏的全球总决赛创作的年度主题曲一炮而红。

那阵子,连国外的街头都会播放他的歌曲。

打工路上,时缈总会忍不住放缓脚步,在繁华的街头广场将一整首歌听完之后,再匆匆投入自己一团乱麻的生活里。

从那之后,时缈能在越来越多的地方刷到他的视频,看到他的广告大片。

但奇怪的是,在生活中越来越经常看见许钧闻之后,时缈反倒越来越少梦见他了。

以至于重温了昨晚那个漫长细碎的梦之后,令时缈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窗外的天色泛着浅浅的清灰。

时缈小心翼翼地起身,趿着拖鞋下楼,拐进厨房里。

时间还早,其余人大概都还在睡着,因此偌大的安静的别墅此刻显得格外空荡。

时缈拉开冰箱,拿出几颗鸡蛋和一包吐司,又找到一包冷冻的虾仁,想到自己反正起得早又闲着,便决定顺手给大家准备点简单的早餐。

她决定喝杯水就开工??每天早起一杯温水是她从小就养成的生活习惯了。

刚把一个水壶端起来,就听见厨房门口传来的声音:

“冷的。”

“温水是旁边那个。”

时缈的动作僵硬了一瞬,抬头看向许钧闻:“……谢了。”

或许是因为昨晚才梦见过这位,起来之后又直接撞上了正主本人,时缈感觉有点心虚。

许钧闻只在厨房门口出现了那一瞬就离开了,时缈垂着眸子剪开袋子倒出一部分虾仁,泡进水里解冻。

然后靠在流理台边慢吞吞地喝水放空。

“滑蛋虾仁?”

“!!”

去而复返的声音吓得时缈差点一个手抖把杯子扔进水池里。

她皱着眉回头,语气嗔怒:

“干嘛啊许钧闻?吓死人了。”

话音一落,厨房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她下意识的反应太过自然熟稔。

幸亏此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否则一定会察觉到异常。

时缈心虚地朝着其中一个摄影机的方向瞥过去,再次确认了机器上方的小红点并没有亮起,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抱歉。”她轻声。

许钧闻:“抱歉什么?”

“刚才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

时缈的目光落在碗里的虾仁上。

青白僵硬的冷冻虾仁在水中缓缓脱去了冰冷的外壳,露出软嫩的细肉,冰霜解冻时产生的小气泡顺着碗壁悄悄冒上来,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悄无声息的破碎开来。

许钧闻“嗯”了一声,拿起时缈之前从冰箱里拿出的鸡蛋,又从橱柜里取出一个碗。

“我来吧。”

他的语气没什么变化,好像只是随口跟她讨论了句今天窗外的气温如何似的:“你那个水平。”

“啪”“啪”两声,脆弱的蛋壳碰撞在碗沿上,蛋清顺着裂缝淌下来。

她喜欢吃虾仁滑蛋,但她自己做滑蛋控制不好火候,以至于总是把好端端的一份滑蛋做成了熟透的炒鸡蛋。在尝试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之后,在家做虾仁滑蛋这道菜的任务就彻底属于许钧闻了。

“我现在技术比以前好多了。”她忍不住为自己正名。

“是吗。”

“那下次交给你。”

许钧闻动作不停,发出的声音被打蛋声敲成一段一段的。

时缈觉得自己实在无法继续和许钧闻单独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擦了擦沾着水珠的手,想走。

许钧闻头都没回,却像是感应到了她的想法。

“跑什么。做贼心虚了?”

时缈垂着眼睛不吭声。

她的确心虚。

六年前头也不回决绝离开的是她,六年间总被回忆绊在原地的也是她。

许钧闻的动作在时缈看不见的角度微不可查地一顿:“你不是说不会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你现在见我就跑,让观众看见了会怎么想?万一有人以为是我在私下里对你做了什么你才像躲洪水猛兽似的躲着我,甚至我的黑粉以此发散编造一些莫须有的谣言扣在我头上,对我的名誉可是会造成很大影响的。”

“抱歉,我没想到这些。”

时缈觉得许钧闻考虑的也不无道理。

她昨天才说过不会暴露自己前女友的身份给他添麻烦的。

“那,喝咖啡吗?许老师。”她主动递了个台阶。

再次听见许钧闻“嗯”了一声,她逃避似地俯身,找出节目组提前准备的咖啡豆,背过身摆弄起咖啡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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